林小画越听越伤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们救出去的。”
“若儿!”宇文正急了,“为父是不可能平反了。”
林小画还没反应,阿娘又跳了起来:“都怪你!要不是你跟上官仪来往,怎么会不能平反?”
宇文正大惊失色,赶紧右手斩左手,再次吧阿娘吓安静了。
林小画大脑快速飞转,上官仪不就是那个起草废后诏书被武则天砍了的人吗?
她恍然大悟,原来宇文正得罪了天后!
林小画知道武则天谁也动不了,但是她依然恨从心头起:“韦待价把我们一家害得这么惨,你忍得下这口气,我忍不下去。天后也许不会赦免你,但是韦待价又不是天后的宠臣。我至少要让韦待价受到惩罚!”
宇文正不知道该说什么,他非常欣慰,同时又非常担忧,只好紧紧地握住林小画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时,丑奴儿已经把院子收拾好了,唤林娘子出去。林小画便起身,给阿爹阿娘恭恭敬敬地拜了一拜,才走出屋子。
“林娘子你怎么了?”细心的丑奴儿看出来泪痕。
“没什么。”林小画掩饰道,“我看宇文先生和夫人太可怜了。”
说罢,林小画又掏出了所有的散钱,给街坊邻居挨家挨户地打招呼,请他们关照宇文正夫妇。最后还剩不少,她又全都留给了宇文正。金铤太显眼了,宇文正没法花出去,所以她只是给了一根让他们藏好,以备万不得已时拿出来救急。
做完能做的一切,林小画才依依不舍地跟宇文正道别。
回去的路上,丑奴儿似乎看出了端倪:“林娘子,你之前是不是认识宇文先生?”
“没有啊。”
“你别骗我。”丑奴儿不信,“我记得韦待价说过你很像宇文正的女儿。”
“你还记性挺好嘛。”林小画笑道,“有些事情,你自己琢磨就好,不必非要问个明白。”
“什么意思?”
林小画轻轻一笑,不再正面回答:“你就记住,今天的事情跟谁都不要说。”
“好吧,林娘子又开始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了。”
当晚,林小画和鲁广建会面,自然聊起了这个话题。
“林小画呀林小画,你这次拍唐朝短剧真是值了。跑到鸟不拉屎的地方兜了一圈,结果又间接跟上官仪搭上了。”
“你才是拍短剧的!你全家都是拍短剧的!”林小画一听就炸了。
“这有什么不好,产生交集的都是历史名人。”鲁广建笑道,“这叫往来无白丁。”
“历史名人有什么好?”林小画没好气地说,“我今天才知道宇文正翻不了案,是因为上官仪这个历史名人。”
“不过说到上官仪,我想起了上官婉儿。你记得这个人吗?”
“当然记得。”林小画不屑地说道,“但凡看过点武则天时代的电视、电影,哪个不知道上官婉儿?我记得前些年挖出上官婉儿的墓志铭,好像还上了新闻的。”
“对。我关注的是,武则天不是个心胸狭隘的人。她杀了上官仪却能重用上官婉儿,那么她流放了宇文正,便也能重用你。”
“你这个联想有什么意思?”林小画听了一头的雾水,觉得鲁广建是脑洞大开。
“平反和复仇呀!”鲁广建反而觉得林小画好迟钝,“我在帮你想翻身之道啊!”
林小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的意思是,让我接近武则天,获取信任后再利用她平反宇文正、复仇韦待价?”
“对的,利用武则天反武则天。”鲁广建笑道,“我不认同宇文正的悲观论调,觉得武则天定过的事情就永远没有转机。”
“你说的轻巧,做起来哪有那么容易。”林小画撇撇嘴,“你看我洛虹桥、龙凤连廊让她多么满意,最后不还是没得到圣宠,反而害得柏娘子发疯,梁家班被迫出京找活路。”
鲁广建眼珠子一转,忽然神秘兮兮地说,“你争宠不行,但是你身边有人行啊!”
林小画眉头一皱,表示难以理解。但是琢磨了一会后,她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