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来临,第一门就是英语。
我看着要飞出笔记本跳舞的英文字母有些头痛。好在佐久早和我一个考场,他正站在走廊的尽头看笔记本。
这些日子,我们还是一起吃午饭。因为进入了全国大赛,所以化竞楼的门禁权限还是给我留着了。
“佐久早!”
我走过去,低声哀嚎。
佐久早看着我,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合上了笔记本等我把话说下去。
我一手捂着脑袋,另一只手把笔记本递出去,痛苦地说:“本宫的头好痛!”
他一时不知道该吐槽“新世纪没有皇帝”还是“只是第一门就这样了吗”。
我抓住这个空档把笔记本往前怼,“佐久早,你也不想看见我认真做的笔记毫无用处吧?”
佐久早迟疑,然后点点头。
“那你把我的也看了吧,我实在看不下去,但又不想浪费我的笔记。”
佐久早不解,他不知道该不该接。接了,毫无用处,因为佐仓的笔记不如他整洁全面。不接,佐仓绝对要说出更多奇怪的话。
走廊上全是等着进考场的学生,已经有几道隐晦的目光注视着了。这也可以理解,毕竟他和佐仓说是全校最爱干净的人也不为过。
两个平常离别人必须一米远的洁癖,竟然允许对方进入自己的安全范围,更别说他们之间的真实距离只有三十厘米。
于是佐久早接下那本笔记,并道谢。
考完之后,我还是41分,佐久早拿了92分。
我捏着卷子无声哀嚎,忽然想到什么,便期待的问佐久早:“我的笔记是不是很有效?”
佐久早不语,只是一味盯卷子。
没听见吗?
我又问了一遍,这次是先戳戳他的背才问的。
然后我看见他艰难点头。
……佐久早看了那本笔记,尽管已经预料到毫无用处,但他还是打开了。
第一页就是大大的几个加粗字——英语之神请眷顾我!
佐久早笑了。佐仓能无视试卷难度稳定41分,何尝不是一种眷顾。
然后每页的字迹都是一开始工整,越往后越歪斜,甚至有写到一半的单词。
他思索一瞬,还是帮忙补全。
而且佐仓会随手画画,线条潦草,但特征明显。
不少地方还有她的碎碎念,什么“英语好难”“困=_=”“世界毁灭啊啊啊”“我补药学英语哇”“没去烟花祭好可惜……”之类的。
直到他翻到最近几天的笔记,抱怨和祈祷中夹杂一句稍许模糊的笔迹——想奶奶。
他很想立马找佐仓,带她去兵库,去看奶奶,不管考试,也不管上课,更不顾月色渐浓。
但理智占据上风,他只是轻轻抚摸那道字迹,把本子合上,准备考完还给她。
然而现在,佐久早听见佐仓自夸的话,什么想法也没有了。只剩下一个疑惑——她的英语真的提不上去吗?
“哼哼,佐久早看了我的笔记考了92分,这里面有我的功劳,所以我认为我的分数可以往上再挪一挪!”
佐久早还没思考出个结果,就听见佐仓这样说。
他很想说些什么,却只是无力地闭嘴。
我当然不知道佐久早心中的弯弯绕绕,只是思考着要匀多少分过来比较好。
分差是51分,那就我26他25好了,这样的话我就67分了。不错不错,我很满意。
佐久早不太满意,但他不说,所以我默认他满意。
然而这份满意没有持续多久,因为班主任说要组织一对一互助活动,我第一个赞成。
快来个人救救我的英语!
是谁都好,只要不是佐久早,因为我怕他被我气死、被我蠢哭,然后再也不和我玩了。
噩耗降临——“佐久早和佐仓一组吧,刚好坐的近,而且佐久早英语很好。”
此刻,我的心中呐喊着:说点什么啊佐久早!拒绝啊!
佐久早不语,只是一味低头看书。
之后,其他科成绩公布,我的总分排年级28。
虽然其他科很好,但英语很菜啊。
这时有人就要问了,主播主播,你的其他科确实很好,但英语很菜,这样进年级前三十还是太吃操作了,也没有简单易懂的操作呢?
有的,兄弟,有的,像这样的操作还有九个……
敲击桌子的“笃—笃—”声拉回我乱跑的思绪,佐久早问我要去排球部等他还是回家等他。
我:“我为什么要等你?”
他似乎是吃惊于我的健忘,拉着背包的手更用力了些。
哦想起来了,好像吃午饭的时候,佐久早问我是不是今晚开始补习,我当时在思考大象能不能染发胡乱回应了。
虽然我很想看佐久早打球,但我不想挤在体育馆。可是我实在很想看佐久早打球……
纠结ing……
忽然,我想到自己鸽了很久的福利vlog,拍案而起决定跟他去体育馆。
佐久早看了我好几眼,很困惑为什么我选择去不喜欢的体育馆。
如实相告ing……
他明白了。他提出要求。
“不要拍到我。”
这回是我不理解了。
“诶?可是你平常比赛不都有录像吗?”
他别开头不看我,“……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不解,但尊……尊重是不可能尊重的,他越是羞涩我就越是要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