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被安排在另一张石床上,他的双手双脚,还有腰和颈部都被牢牢铐在石板上,他微微睁着眼睛,但是目光散乱,在他周围,几个‘暗之音’的成员疲惫地喘着气,主教站在他身边,默默地看着他。
“你们全都失败了?”他问那些喘息着的人。
“是的,圣主,他就是不肯接受那个。”他们懊恼地回答。
“格兰,你来试试。”他对一位走过来的武道家说,“你的精神力应该够你多操纵几个人。”
“遵命,圣主。”武道家走到石床边,他从床侧的匣子中取出一根银针。这不同于平常的缝衣针,这根针又粗又长,大约有10公分左右,而且布满复杂的浮雕,武道家用双手握住针,闭眼凝神,所有人都注视着他。
格兰做完准备工作,他对着神举起银针。
“那么,我开始了。”
他用左手按住神的额头,用右手持针,把那尖锐的东西照着神头顶正中小心地刺了下去。
“唔……”似乎受到什么东西的影响,格兰难受地哼了一声,他的右手还在施力,眼见那根古怪的东西渐渐插入神的头颅中。躺在床上的人没有反应,或许他现在完全没有自我意识,但格兰随后就感到了阻力。
“……啊!!”武道家用左手痛苦地抱住头,那根针只刺入三分之一就再也刺不进去,石床上的神,很明显地能看出来他绷紧了全身,绑住他的绳索发出危险的摩擦声,班尼迪克主教注意到他迷乱的眼底,有强烈的怒火在隐约燃烧,格兰不得不拔出针,坐倒在地。
“他……他不同意……”武道家疲劳地说。
班尼迪克主教捡起掉在地上的银针,用袖袍擦去上面的血液。“我看到了……你们不行,他的精神防线非常坚固,你们的心不足以控制他的——好吧,只有我亲自来。”
主教用灵魂之杖碰触银针,法杖再次涌出诡异而迷幻的波动,并且注入针里——针上浮现出黑色的龙纹,还是在那个状态下,主教左手执杖,把杖压在神胸前。巫师眼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了,他全身都瘫软下来。
“冷月先生,请原谅,这是,不得已的。”
神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哪儿,又在禁受什么,他的意识只是在无尽的虚空中飘荡。他只是模模糊糊地觉得有什么东西一直想来打扰自己,他理所当然地不想让它进来,他觉得很讨厌,但接下来那个无比舒服的气息又缠住了他,他立时就陷入了那个感觉中无法自拔。他被剥夺了一切思考的能力,只剩下对那个感觉的渴望,神不知道自己即将转变成什么。
环绕在主教和沉睡的巫师四周奇妙的波动,班尼迪克本身也感到了吃力,幸好有灵魂之杖的力量在每次神掀起反抗心理的时候压制住他,那根针终是缓慢地插入神的头顶,只剩下最后一点,神的抗拒反应也到了极限:他一次次地无意识地挣扎着,挣断了束缚他的绳索,其它的成员,包括冰星都死死地按着他;但另一方面,灵魂之杖给他带来的催眠效果也一次次地让他无力,让他失去斗争心,所以他现在已经非常混乱,他几乎不能自主控制自己的一切,包括他一直隐藏的东西。但就在那一刻,主教把针完全埋入他脑中。
一切都走到完结,神闭上眼睛陷入完全的沉睡,最后的睡眠,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将不同。班尼迪克主教在这次斗争中消耗了大量灵魂之力,他不得不由别人搀着走到一旁去休息,主教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闭目的巫师。
刚才那一瞬间,也许是错觉?为什么,感到了一股非常神圣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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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撬开了普隆德拉圣堂副主教苏·米卧室的窗,走到他床边一把揪起了近段时间都为了某事搞得疲惫不堪的副主教。
“啊!!是谁?——是你吗,冷月先生?”苏·米好不容易反应过来。
“我是来跟你说一件事的,苏副主教大人。”神放下他,抱胸站在窗口。
“我不想做你交待的任务了,听见没有?凄惨冰星也是。”他一字一顿地说,“没意义的任务,在我们看来王国里根本就不存在你所说的‘暗之音’组织,所以,麻烦你以后别来找我们,永远别来烦我们,明白?”
“可是!可是这是索尔神的神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