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神痴呆地睁开眼睛，低头看着冰的头顶。

她抖得相当厉害，紧紧地抓着自己胸口的衣服。

“……我……又对你……”脑中还清晰地残留着她恐惧万分的眼神。

神用力地抱住冰，死死地。

“对不起！我听不见你的声音，我不知道那是你！幸好你没事，不然你要我现在怎么面对当时做的事？不、我现在也难以面对……！”

冰还是发着抖没说话，但是更加靠紧了丈夫的胸口，神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她害怕和无助的心情，他激烈地握紧了拳。

兰特克力斯在一旁一直看着这一切，她垂下头。

“原来这位就是传言中的西芙殿下，看来索尔殿下真的非常重视您，臣因为看守这里，没能去参加两位殿下的婚礼，所以不知道西芙殿下的容貌。对您也犯下了大不敬的行为，您有资格决定对臣的处罚。”

冰在神怀里微微转过脸，带着隐隐的泪水摇头。

“我……没事……神不想追究你的责任，他很喜欢你，我也知道，你不是有意想这么做的……不要紧……请你也不要自责……”

“西芙殿下果然如传闻所言相当善良啊。”兰特克力斯微笑，笑容使她看上去更加美丽了，她确实是高贵的女神，直属奥丁的臣下。神控制了一下情绪，稍微松开了手，也转过视线看着兰特克力斯。“你怎么搞成这样？”他微微皱起眉头问，“兰，离开我后，你一直守卫在这里吗？”

“是的，臣本来就是这里的护卫者。”兰特克力斯回答，“曾经因为主上的嘱托回到阿斯加尔德指导了索尔殿下您的武艺，那段日子至今回想起来仍然十分快乐。”

冰愣了一下，惊讶地看着神，他在看着女武神，眼神中隐隐流露着怀念和一丝的爱戴，皓月开始瀑布汗，这话里的意思，不就是说这位瓦尔基丽娅女神算是索尔的师父么？！虽然就算是神祇也不是出生就一身好功夫的，不过够资格指导奥丁的长子，这武艺……要是她刚才真的亲自战斗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啊！

“但是，”女神的语调开始变得沉重，“时间，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东西。臣千万年守在这里，遵守着与主上的约定，看着人类，看着战场，谨慎地选择着每一位勇士，但当时间过去，人类的生命经过无数轮回，动乱的时代渐渐平息，世人开始满足于安逸。他们不再战斗，不再祭祀诸神，主上的神殿渐渐废弃，臣迷惘了，不知道该重新挑起战火，还是就此让人类享受宁静的生活，臣守在这里，对不能尽职的自己感到很生气，于是被黑暗污染了心。”

兰特克力斯忧伤地合上翅膀，单膝跪在神面前：“索尔殿下，臣无法自制的时候，只是单纯地想着吾本源的使命，带走战士的灵魂，但是那样真的可以吗？臣在人界看见人类也可以有着没有战争的安宁人生，臣觉得那样的人们的笑容也十分美丽，臣希望主上创造的世界永远美好，希望米德加尔德的万物生生不息，臣，到底该如何选择……？”

神沉默。

“殿下已经是诸神的领导者，从臣指导的孩子成长为了诸神的依靠，臣感应到了殿下坚定且温暖的信念而清醒过来，臣认为殿下会给臣一个清晰的答案。”

神回过头看着幻和皓月，看着那个幸存的骑士，还有那些牺牲的人们的尸体，再重新看向皓月，苦笑，他转回头。

“我很任性，一直的。”他说，“我现在是索尔，但也是个人类，人类希望着生活和平，衣食无忧，能够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直到结束一生，战斗什么的，没有人愿意主动去招惹。”

冰在神旁边轻轻点了点头。

“不过我也一直看着这世界。”神坚定地说，“虽然人类不喜欢，但是，战斗是必须的。”

皓月靠着石墙坐下来，泄气地笑了一声，揉揉头发。

“安逸导致懒惰，停止前进，终会后退，斗争是残酷的，但是战斗带来力量，自我进步的力量，人与人的战斗使得人更优秀，国与国的战争使得国家强大，为人类着想，就要一同看着未来，没有战斗，哪来成功和失败，没有成功的喜悦，哪来继续向前的目标？”神停了一会儿，好笑地往后面瞟了一眼，“就拿后面这家伙来说，没有我和他打来打去的，他能在武艺部长的位置上稳坐到今天？”

“是吗？没有我的缓速术调教，你能有现在这么变态？”后面的人没好气地反驳道。

“是啊，所以兰，有时候我们也不得不做点恶事，搞点争端呢！”神摊摊手，坏笑。

兰特克力斯点头，向神行了一礼。

“啊，啊……我发现黑暗之王钻空子的本事真的无人能敌，不管是什么的邪恶面他都能给利用了，这个封锁灵魂的咒语依附在瓦尔基丽娅身上，尽把对灵魂不敬的罪孽引导给宿主，让兰越来越偏离正道，搞恶性循环呢这？”神盯着灰蒙蒙的天空。

“都让开。”

“……神？”

“没事，我马上就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