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只差了2岁嘛……”幻理亏地辩解道,“考试的所有科目我可是堂堂正正地通过的……”
渊注视着冰,她也看着自己,欲言又止,比起一个人前往未知的外界,有个可以信任的好朋友在一起实在是太大的诱惑,但她明白事理,知道这时候自己绝对不能火上浇油。
大贤者也说不清自己的决定是不是夹杂了私情。
“好吧,幻樱,我给你一个测试,如果你通过了,我就认同你在外面也能保护自己,我会说服你的父母,让你和冰一起去旅行。”
大贤者带着孙女和女孩来到奥丁祭坛正殿内,在某个墙角启动了隐藏的机关,打开了进入密室的通路。
“哇~哇~好厉害,小冰你知道这个机关吗?有一种寻宝的感觉耶!如果有藏宝图就更完美了~”
冰苦笑着随意附和着好朋友的过分激动,比起好奇和兴奋,她心里没底和担心的成分要多得多,这条密道应该是只有每代的斐扬大贤者才知道的神秘之地,爷爷愿意带她们这两个外人进来,肯定有什么重大的隐情和决定,渊做每件事都有他自己的用意,并且经常能考虑到很远的未来,但他一般不会说明自己的心中所想。想想看,大贤者们也确实会这样保证自己的神秘和威严,让村民愿意听从他们的意见。
通道尽头的密室即使没有灯和魔法照明,依然有明亮的光线从屋内摆设的数件物品上发出,照亮四壁。这些一定都是珍贵的宝物,作为斐扬的镇村之宝沉睡在奥丁祭坛之下,不必说,保护它们就是大贤者的职责之一。
“呜哦哦!小冰快看那个!那个!”踏进房间的一瞬间幻就被正对面墙上挂着的银弓夺走了注意力,她在猎人协会的资料室里偷看图画书的时候见过跟这个长得一模一样的武器,“这这这是王国五大神器之一的炽天使之弓!是猎人们想见一面的终极梦想!这是真的吗?我今天看见了!我长那么大第一次觉得我那么幸运~这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当然。”渊不容置疑地肯定道,“炽天使之弓在无主人时一直交由斐扬保管,这是斐扬弓箭手之民的象征。从炽天使之弓射出的箭会超度邪恶,净化心灵,它是一把救赎之弓,是当之无愧的神器。”
“嗯!我知道我知道!”幻一个劲儿点头,一直两眼放光地盯着银色的长弓,让冰有一种如果逮着机会她会把弓摸个遍并且天天抱着睡觉的无奈想象,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情景说不定真的能见到。
“那么,幻樱,如果你能成为炽天使之弓新的主人,我就给你合格。”渊平静地说。
“哎……?”冰惊讶地望着爷爷,这测试摆明了是刁难,幻只是个普通的新手猎人,用她憧憬的东西打击她的决心,好像过于残忍啊?
“呜……怎么测试?”幻明显被打击了一下积极性,但还是不甘心地想要反抗,大贤者伸手从墙上取下弓,递到她面前。
“只要你拿起它就知道。神器会选择自己的主人。”
猎人犹豫了半分钟,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近在眼前的神器。
“内容听上去太简单了反而感觉很难耶……”她咕哝道,鼓足勇气一把抓住炽天使之弓,“我以后一定会成为最棒的猎人的,你、你要关注未来哦!”
冰在灿烂的金光中忍不住笑出声来,大贤者也幽默地笑了。
“好吧,它是你的了。”
“——欸?!就这么简单??”幻觉得她真是白紧张了。
“这个世界的神器并不是只有英雄或者救世主才有资格拥有,每件神器都有自己特别的存在意义。炽天使之弓是五大神器中最有名的小家子气,总是优先关注身边的事,不怎么在大灾大难中表现,所以它也不喜欢自己被供奉在公开场合被众人崇拜,它会觉得太装模作样。”渊的叙述颇有取笑那神器的诙谐感,“幻樱,既然它选择了你,说明它认为你会使用它好好保护你身边的人,你的决心,我确实已经看见了。”
“好的~我一定会做到的哟!小冰就由我来保护~”幻变得自信满满,就差没跑遍全村大喊了,因为一个激动的临时决定就得到了传说中的神器,冰认为她的幸运度真是货真价实。
大贤者又拿起了另一件物品。
“冰,这是代你保管的,是时候还给你了。”
少女仔细打量着那件物品,她从小到大并没有见过这个东西。这是一把银色的法杖,杖身没有过于复杂的雕刻,最突出的部分是杖头山羊头骨的形状,眼睛的部分看起来是镶嵌了黄色的风灵矿石,法杖的外观奇特,却散发着高贵而温暖的气息,一看就是件珍宝。
少女不自觉地朝法杖伸出手,她觉得有看不见的手推着她这么做,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爷爷说那是她的东西,但那把杖真的有一种怀念的感觉,一种夹带着悲伤的怀念。
她看见一个女人在林中奔跑。
鲜血从她的头上、手上、身体上流下,血珠沿着绿色的发丝滴落在土地上,她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婴儿,脚步踉跄地绕过盘根错节的树木和藤蔓,不顾一切地向前跑。
她身后是大群的魔物。
女人用仅剩的力气举起了手中的银色法杖。
“吹拂世界的风之精灵啊,带来乌云,带来闪电,消灭眼前的邪恶吧——怒雷强击!!”
在身后雷电的青光中女人用发抖的胳膊把婴儿放在一棵老树的树根下,从脖子上掏出一枚雪花状的链坠给婴儿戴上,再把手中的法杖放在襁褓旁。
“愿诸神保佑你活下来,冰……”
回忆的画面倏然而止,是渊拿开了法杖。
“这是圣杖·英灵,同样是五大神器之一,它能辅助使用者用最高效的方式施放魔法,法杖内嵌着的风灵矿石更是能增强风属性法术威力——冰,这也是你母亲的遗物。”
少女绞着双手低下头,回忆中那个女人跟自己同一色系的头发和相似的面容也已经说明了这一点。
“我……知道。”
“爷爷,我明天就走。”
“嗯,去吧。”
“渊爷爷,我一定会把小冰拽回这里的~”
“……呵呵,你的打算我早就知道了。还有,弓先放我这里,让你带回家的话,你肯定要到处宣传了。”
“欸——!好可惜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