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感情也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明知不可能,仍然放不下。
她的世界原本暗淡无光,枯萎不堪,二十年来花草不生,就连最初盛放的心花也在逐渐凋零。
而黎桉的回答,让她的世界短暂的逢了春。
浅海区看着不深,一波波翻滚涌动的海浪却推力极强,一个百来斤的人都未必能站稳,何况有上镜需求要严格控制体重的明星。
棠溪念往前走了几步,海水淹过脚踝,正要深入一点,被一条小腿高的海浪推了回去,海水阻力很大,推得棠溪念脚步不稳,向后栽去。
就在她以为要呛几口海水然后开始扑腾起身的时候,腰部被一只温暖有力的手扶住。
她抬头,是同样看向她的黎桉。
没怎么修饰过却十分精致好看的乌黑短发,睫毛浓密纤长,似黑曜石般的眼睛明亮又透着淡漠,好像她的眼里不会出现情绪这种东西。
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感。
可在看向此刻的棠溪念时,眼底是柔和的。
没了赛场上的理性和锐利,也没了初次见面时的冷漠与不耐。
“你要捡石头吗?”说着,黎桉握住棠溪念的手,示意她抓紧自己。
黎桉的想法很简单,海浪推力太大,棠溪念站不稳,牵着可以防止她摔倒。
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帮助性的,不含丝毫杂念的举动。
两个跟拍摄像如深海游龙,完全忽视脚底浪花与海风作用,如同身处平地般不受任何影响的寻找最佳拍摄点位。
弄得黎桉很无语,不明所以。
棠溪念突然红了脸,神色有些慌张,黎桉问她怎么了,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一句整话。
“哪里不舒服吗?”
棠溪念捂着小腹不说话,另一只手紧紧抓着黎桉。
半响,用低得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量说:“我们去岸上吧。”
离开浅水区后,黎桉忽然明白了什么,问道:“你是不是来……”
话没说完,就被棠溪念用两只手捂住了嘴,生怕她说出半个字一样。
“别说出来啊。”她急道。
直到被她捂嘴的人点了点头,她才肯把手放下。
生理期这回事,你没发现的时候它不疼,一发现它来了,就开始折腾人了。
棠溪念痛经比较厉害,生理期几乎靠止痛药度过。
隔着一层淡妆,都能看到嘴唇逐渐发白。
黎桉扶着她找了个地方坐,安抚式地摸了摸棠溪念脑袋,“你先在这等我一下,不要怕。”
“嗯。”棠溪念乖巧点头,双臂交叠身体前倾,撑着膝盖,以此缓解腹部疼痛。
好在不远处就有家日用品店,黎桉买了些卫生用品,又去隔壁快速选了件更换的裙子和一次性贴身衣物,然后原路返回。
陪着棠溪念去了厕所。
在她更换期间黎桉去附近饮品店买了杯热水。
换了衣服,棠溪念心情好多了,心情一好也就没那么紧张了,痛经缓解了一些。
黎桉把装在奶茶杯里的热水递给她,“这里没有卖止痛药的,喝点热水吧。”
下午的西海依旧炎热,她们坐在海边的长椅上,阳光照在棠溪念身上,驱散了身体里的寒意。
黎桉静静看着棠溪念一点点喝完热水,说道:“生物课上老师跟我们说过,月经是月亮对潮汐和我们的牵引,是身体与自然的连接。”
没有说教,没有强迫她人接受自己的理念。
每个人身处环境不同,教育和思想的起步也不同。
棠溪念第一次听到对月经这么美好的解释。
从前父母只会嫌弃她,认为她是个麻烦,弄脏了衣服和床单,让她在寒冷的冬天用冷水洗净衣物。
也是从那时开始,每每生理期都疼痛不已。
待棠溪念状态好些后,两人才坐船出岛。
黎桉打开副驾驶的门,让棠溪念坐进去,“我来开车。”
“啊?”棠溪念科普道,“无证驾驶犯法的。”
“有证。”
黎桉简单明了,握着方向盘,熟练的出了停车位。
“就是不怎么开。”
她也不喜欢开车。
平时没什么出行需求,大部分时间都在基地练习,出门就靠走路,远一点的会骑个电瓶车,很快,还不会堵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