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拒绝聊天。

两人一路上都没说话，跟拍摄像坐在后面都快睡着了，忍不住提醒，“二位老师要不然，说点话？哈哈，这一路上也挺枯燥的哈。”

“嘘——”棠溪念压低声音，轻声道，“她睡着了。”

跟拍摄像连连点头，满脸歉意。

让嘉宾多说话不在他们的工作范围，出言提醒是为了自身业务，拍到的爆点越多，拿到的奖金也越多。

电竞圈作息有别于娱乐圈，准确点说，有别于大部分人，基本是别人睡觉她们上班，别人上班她们睡觉。

拍这个节目是必然会打乱黎桉平日的生物钟。

棠溪念在目的地附近漫无目地的开了一小时车，直到黎桉睡醒了，才调转车头，说道：“马上到了，可以再休息一会儿。”

十几分钟后，棠溪念将车停在一处小岛入口边。

买了进岛船票。

黎桉睡了一小时，精神状态好多了，心情也愉悦不少，“西海吗。”

“以前来过？我看攻略上说这里风景很好。”棠溪念问。

“小时候来过。”

听到小时候，棠溪念总是会羡慕别人，也会不由自主的低落，看着一望无际的海平面，喃喃道：“真好。”

黎桉察觉到身边人的情绪起伏，多问了一句，“不开心吗？”

棠溪念摇摇头，“没有什么开心不开心的，就是很羡慕你们从小可以到处玩的。”

怕黎桉多想，她补充道：“我天天都有写不完的作业，别说出去玩了，门都出不去。”

“对了，可以问你一个比较隐私的问题吗？”

“可以。”

棠溪念转过身，面对面看着黎桉，看着对面青年眉宇间的英气与记忆里的少年重叠，她问出了藏在心里很久的话，“你有喜欢的人吗？”

问出这句时棠溪念深吸了口气，脑海里闪过学校里的同学面孔，闪过小幺和黎桉同台的画面，甚至还有一些陌生背影。

黎桉没说有，也没说没有，这样的沉默对棠溪念来说是致命的，因为这很可能意味着，对方不仅有喜欢的人，喜欢的还是一个对她影响很大，或者让她刻骨铭心的人。

棠溪念苦笑，难受的差点不能呼吸，“有的，是吗？也对，你能接触到的优秀的人那么多，有喜欢的人也不奇怪。”

黎桉嗤笑出声，打趣道：“你都在脑补什么，职业选手每天不是在睡觉就是在训练，喜欢？我能喜欢谁？”

“非要说有的话，那就是网友给我编的那段感情吧。”

那段她和棠溪念的绯闻。

伤感情绪嘎然而止，棠溪念既尴尬又松了口气，结结巴巴找借口，“我，我就是，我就是觉得你身边，你身边优秀的人那么多……”

“优秀是被喜欢的标准吗？”黎桉反问，随后道，“我喜欢的人，不管她什么样，都会喜欢。”

棠溪念有一瞬酸涩，更加羡慕以后会站在黎桉身边的女孩，虽然知道黎桉的世界里，喜欢与不喜欢不是什么复杂的事，却还是禁不住反驳，“不是的，不优秀的人，连跟喜欢的人见面的资格都没有。”

“那你呢。”黎桉问道，“你有喜欢的人吗？”

两个跟拍摄像调整了焦距，今天的黎桉意外配合，这一小会儿就提供了很多素材。

棠溪念的眼睛，看谁都黯淡无光，唯独看黎桉时，明亮且深情。

她如实说道：“有。”

“这是喜欢她的第九年。”

她一字一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暗恋了九年，对方却毫不知情的人。

黎桉撇过头，躲开了棠溪念的注视。

听到这样的回答，她居然有些失落。

棠溪念笑道：“说起来我还比你大了两岁。”

“我上学晚，原本父母是不想让我上的，就想着把我养大一点，十五六岁的时候吧，就让我找个人嫁了，好收些钱给哥哥结婚，后来上了学就总是找借口不给我交学费，老师就让我站在后面，我就不敢上学，好在有义务教育，躲了两年又被抓去上学了。”

这是棠溪念第一次在节目里揭开伤疤，尽管以网友的通天本领，早就扒出了一些信息，可真实情况，远比网友添油加醋更加触目惊心。

黎桉也看过关于棠溪念身世的帖子，只当是造谣文章，没有当真。

毕竟在如今这个高度发达的社会，很难想象还有这种事。

黎桉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

不等她想好，跟拍摄像先说话了，“谢谢姐。”

黎桉：“？”

明星能在节目里爆料自己，要么是提供拍摄素材，要么是立人设，提供素材的前提也是爆料内容对自己利大于弊，不太可能是单纯闲聊。

棠溪念是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