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叹了口气,慢慢道:“翊儿在宫里没有多少玩伴,自己也总是一个人待着,有时候自己发呆一发就是一天,本宫也怕翊儿再这样下去会憋出病来,本宫看翊儿也不排斥你,郡主多进宫陪陪翊儿也很好啊。”
宋闻璟不解,“就这样吗?”
林霄笑道:“郡主可以的话,可能多带一些小玩意,翊儿也喜欢。”
“……”
临近傍晚,宴会结束,宋闻璟几乎想了一个下午,却还是没想明白,这皇后娘娘拿了自己这么大个把柄就为了陪自己的儿子玩,这是不是太不划算了?
而一边的林霄,看着手中传来的密信,不禁哼笑一声,“这老不死的,棺材都快盖到头顶上,还在做春秋大梦,我儿的位置还能被抢了去不成?”
大宫女秋冬在旁边附和道:“娘娘,这林大人是打算准备动手了吗?”
“看样子不远了。”林霄道,“咱们也应该加快步子了。”
秋冬道:“娘娘为何那把那宋家那位牵进来,林家本就是和宋家对立,宋家的这把柄够灭宋家满门的,娘娘为何不做,还要将小皇子送出去。”
林霄笑道:“因为想扳倒这老不死的还得需要宋家,只要宋家站在我们这一边了,我们的胜率怎么会低?”
秋冬点头:“娘娘说的是。”
随后几天,宋闻璟也如实按约进宫了,沈翊虽不知道为何这人总是缠着自己,可也不好意思拒绝,只能附和着他。
后来,宋闻璟渐渐和沈翊混熟了,也发现了沈翊总是一个人躲着藏什么东西,他问沈翊:“殿下在干什么?”
沈翊也不躲着他了,“我想给母后补上一次的生辰礼物,但不知道该送什么了,弄来弄去,还是不行。”
宋闻璟问:“那皇后娘娘喜欢什么呢?”
“喜欢什么?”沈翊想了想,“母后最喜欢画画了。”
宋闻璟想了想,“要不然殿下也画一幅给皇后娘娘?”
沈翊摇摇头,“我不会画画,学堂里的人都嘲笑我画的还不如被狗踩两脚,可明明母后画的那么好,我怎么一点也画不好,难不成我不是母后的孩子吗?”
沈翊越说声音越低,最后甚至听不见了。
宋闻璟看着沈翊难堪的小脸,想了想道:“不如殿下先随意发挥一番,剩下的再交由小女处理。”
沈翊脑袋一歪,“这……”
宋闻璟道:“殿下放心。”
一个时辰后,沈翊拿着一幅被涂的乱七八糟的白纸拿给宋闻璟,宋闻璟问他:“殿下画的什么?”
沈翊指着自己画的介绍道:“这是小山,这是天,这是太阳,这是小鸟,这些是树。”
虽看不得出来,宋闻璟还是点点头,“感觉画的很简单。”
沈翊笑笑:“因为我不会画别的了。”
继宋闻璟回去两天后,沈翊拿着一幅气势磅礴的山水画送给了林霄,林霄也没戳破他,反倒一个劲夸沈翊厉害。
沈翊被夸的心虚,不过两三句便全都抖了出来。
这样的日子也算过的安稳,直到一年后的围猎,沈肃在骑马追赶猎物时,马儿不知怎么受了惊,突然载着沈肃冲下了悬崖,人虽救回了一条命,但后半辈子却要活在床上。
皇帝大怒,令人彻查此事,到头来却毫无线索,随之沈肃在朝堂中失了势,成了个废人。
后来后宫接连发生命案,皇帝还没等忙完这头,边关又来战事,原本派去大公主去和亲,不料敌寇半路毁了约,大公主还未到敌寇国内,就被杀害在路上。
皇帝听闻当场就被气晕了,醒了后当即派宋简和仇凝两人去边关将敌寇捉拿。
原本这一场是必赢的,不知怎么半路敌寇势力增加了足足两倍,而前进的路程全都被打了回去,最后宋家军孤守城池,迟迟等不到援军赶来,又经历一天一夜的抗争中,城池失守,宋家军全军覆灭,宋简也和仇凝也留在那场战役里。
那时宋闻璟刚满十五岁,没了依靠,宋闻璟好像也找不到了去处,随之也离开了京城。
林霄看着宋家垮了,心里一惊,他也没想到这老不死的东西竟吃里扒外,为了扳倒宋家竟联合敌寇,看着自己儿子太子地位岌岌可危,林霄自是不甘,可她一介深宫女子,能摄政的机会太少了。
可没想到两年后,有人说宋简的私生子回来了,从前明明已经全军覆灭的宋家军犹如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野草,浩浩荡荡地回京了。
随后又不到一年的时间,城池失而复得,皇帝自是大喜,也不管这人是宋简的亲儿子还是私生子当即便继承了宋简的官职。
而宋闻璟神情却依旧平静,林霄再次见他时,只是说了一句:“许久不见,宋大人高了也瘦了。”
宋闻璟不说话,林霄提议道:“本宫也不瞒宋大人了,如果宋大人能与本宫联手,本宫自会有要事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