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近万寿节,二皇子忙着给皇帝准备寿礼,府里上下一时间顾不上周贺丹。
于是两人趁机找了个府上来客的时候,溜出了去见瑶贵人。
沈彻闻这次先回了趟西平王府,让沈天星给自己换个易容,也给周贺丹换张脸,防止跟上次一样不小心撞到不该见的人。
沈彻闻不在王府这些日子,沈天星过得倒是滋润,瞧着还长胖了些。
“这次给王妃的易容简单了点,回去用清水就能洗干净。”沈天星说,“王爷因为还得换脸,从宫里出来以后先回来一趟。”
“沈大人,不要叫我王妃,叫我名字就好。”周贺丹笑道。
沈天星笑嘻嘻说:“这不是迟早的事吗?”
沈彻闻踹了他一脚说:“王妃让你怎么叫就怎么叫,哪来这么多废话。”
“都听王妃的。”沈天星泥鳅似的躲开了沈彻闻,凑到周贺丹面前在他脸上涂涂画画起来。
“要是说论容貌,我们家王爷也不输谁,可当真跟周公子比起来,却总是差点意思。
“那是。”沈彻闻得意说道,“我这世上还没见过能比贺丹更好看的。”
周贺丹听着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微微红了脸,直说哪有。
“对了,你明天带几个得力的人,去把木偌瞳下榻的驿馆烧了。做的巧合点,不要让人发现人为痕迹。”易容完毕后,沈彻闻同沈天星交代道。
沈天星拍了拍胸脯,表示包在自己身上。
“不过要我说,要想神不知鬼不觉,还是得东宫出手。”沈天星说。
“怎么?”沈彻闻问。
沈天星:“东宫暗卫做这种事肯定神不知鬼不觉。”
周贺丹神色微变,但抬眼看向沈天星的时候又已经恢复如常:“没错,想来东宫没少做类似的事,必然是轻车熟路。”
“不成,还是咱们动手。”沈彻闻说,“万一东宫那边露了破绽,被木偌瞳追查到了,这事难保不会变成太子为了拉拢南疆王使的手段。”
一旦加入了夺权因素,事情就会变得复杂。他们的目的,只是确保木偌瞳不会为虎作伥而已,如非意外沈彻闻并不想将局面变得混乱。
“查到咱们府上,难道就不会和太子扯上关系吗?”西平王虽然跟几位皇子情同手足,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太子党,这事在京中不是秘密。
“若真到了这种时候,咱们就咬死说我跟木偌瞳有私怨。反正沈小王爷肆意妄为惯了,追着咬个人算得上什么?”
周贺丹笑起来:“王爷这是把自己当成狗来比了?”
沈彻闻二郎腿一翘,冷笑道:“狗怎么了,有时候,狗比人高尚多了,狗至少不会调头咬兄弟一口。”
一窝长大的狗都知道敌人来的时候一致对外,一道长大的人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从后背给你一刀。
与上次一样,两人从王府出来先去东宫,换了太监衣裳后从东宫一路进宫再转去永巷。
现在的皇帝对太子几乎毫无防备,沈彻闻拿着东宫腰牌,别说进永巷,就是进冯贵妃的寝宫,巡逻守卫都不带拦一下。
瑶贵人前院的茉莉开得比上次来更盛,刚一进永巷就能闻到香气。
因为又换了次易容,沈彻闻还得自报身份,把东宫腰牌朝洒扫的太监递了过去,随口问道:“这花香烈成这样,瑶贵人闻了也不嫌晕得慌?”
“回公公的话,我们贵人就钟意茉莉,喜欢这味道。”太监贵安回答道,“京城茉莉不易活,贵人可以栽培了很多年才种出如今这一片茉莉,宝贝得跟什么似的,怎么可能嫌呢?”
沈彻闻突然想到什么,看向周贺丹。周贺丹显然也想到了同样的事,朝着沈彻闻的方向看过来,两人正巧对视。
已知瑶贵人是南疆王的义女。又知,木偌瞳是南疆王长孙。
木偌瞳口中那个喜欢茉莉的长辈,有没有可能就是瑶贵人?
可如果是瑶贵人的话,木偌瞳为什么会说长辈是“生前”喜欢?瑶贵人并没有死。
贵安将沈彻闻和周贺丹带去了后院,瑶贵人跪坐在书房里,周身乱七八糟堆满了书,她发髻松散,眼下乌黑,看起来在这里没日没夜熬了好几天的样子。
沈彻闻过来后叫了声“滕姨”,瑶贵人立刻起身,让贵安把书房门关上,从桌上抓起几张纸,塞给了沈彻闻。
“看吧。”瑶贵人说,“费尽心力,可算让我找着了。”
说着她又从桌上拿起一个透明的琉璃瓶,在沈彻闻眼前晃了晃。
淡绿色的粉末在瓶内上下翻动,瑶贵人说:“看,就是这东西害死了你的宝贝书音。”
沈彻闻目光瞥向周贺丹,略微有点心虚,怕周贺丹因此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