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快结束吗……陈至乔呼吸都没乱,生怕下一秒再对上路安铭的双眼,好在他没有睁眼的迹象。大佬的提醒足够隐晦,说明这场任务已经有超脱陈至乔控制的存在了。若是再纠缠下去,只怕任务难以完成是一,自己的小命要交待这里是二。
陈至乔至今仍是孤身一人,没有获得消息的稳定来源,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从哪一步开始让系统都担忧了。陈至乔欲哭无泪,想起自己曾经彻夜复习第二天却趴在考场上睡着的黑历史,不免内心更加的酸痛。
他就是个混日子的学渣,好不容易毕业了,怎么穿越个破系统还是跟“满分”相关的东西。真可恶,死都不给他个痛快……
【大佬见宿主半晌不言语,内心更是忐忑】:其实根源就在任务上,只要任务对象能够配合的说出结束语,这场任务就结束了。
【你说意想不到的变化就在路安铭身上吗?】
【大佬疯狂否认】:不是我,我没说!
大佬确实没说,他只是撇清了自己的掺和,却没否认变化出现在路安铭身上这个说法。完了,任务对象都突变了,任务还做个毛啊……自己准备好棺材板赶紧跑路吧。
陈至乔拿开路安铭的手翻个了身,企图忽视后背的幽幽目光,在如雷的心跳声中渐渐催眠自己,总算是陷入了沉睡。
温热的药物经由脊椎的间隙推入血管,呼吸的流淌间发挥作用。路安铭轻拍陈至乔的脸,瞧他没有分毫醒来的意思后,仍是经由密道回到了实验室……地下层。
主刀医生几个小时前还是个生人,现在不管怎么看,都能称的上“熟人”二字。零散的分布在手术室各处,混杂的味道让人闻之生厌。路安铭摆手让人清理掉一地的残渣,最终留下剔除完整的神经元保留在半固体的胶质中,只有在听到路安铭的声音时才会闪烁一二。
路安铭揪下来一小块,橡皮泥的把玩着,来汇报的下属见状一个急刹车跪倒在地,慌乱的给自己喷上消辐射的药水。
“陛下,经过我们多方的试验,您的某些猜想,的确在实验体身上印证了。”下属喷洒过量的药水很好的掩盖了冷汗的痕迹,让他心里直突突,如果说陛下的猜想是实际,那么陛下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
“外来者们的神经元……”路安铭瞧见下属畏缩的样子,不免更觉好笑,猫捉耗子般绕着他走了一圈,便看到他冷汗洇透了衣服:“既然能承担系统的摧残,那寄生在能源胶质中也不在话下。那些剔除的系统,破解了吗?”
下属浑身的肌肉都在紧绷着用力,生怕自己的语调泄露出一丝害怕来:“由陛下您提供的系统尽数破解了,十七位实验体,分别来自十一个不同的地方,但是源代码却只有三种。”
路安铭什么都没说,但下属已经看到了那些系统和实验体的下场,无非是从哪来的回哪去。不过他们目前没有那种手段,只好用公众认可度最高的一种办法送他们回老家。
那就是投胎开启下辈子。
“怎么,还嫌地上不够脏?”路安铭踢了下属一脚,看着他面条似的瘫软在地:“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没有挑明便是给你们留一丝活路,别在这里惹我不开心。”
下属连滚带爬的走了,保洁人员匆匆赶来擦拭他留下的汗渍,争取让路安铭的眼里除了他们外没有任何废物。
六皇子趁夜下来看自己催促的药剂进度如何,却不巧碰上路安铭在翻阅着什么,见到来人后,册子就严严实实的合上锁进了柜子。
“我还以为陛下沉迷于夫夫和谐的夜晚,没想到是我低估了陛下对工作的用心程度。”
路安铭收好钥匙,看向他的眼神带上了一言难尽:“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
六皇子讨了个没趣,索性自己也不是他儿子,也没必要给他伺候出好脸色来。路安铭威胁似的撞开他的肩膀走了出去,六皇子的手腕转动一番轻巧的勾出那只精巧的钥匙。大胆到这间屋子的大门在路安铭后脚跟关上时就重新打开,那份文件还带着温度,翻开里头的资料却是冰冷无情。
既已知外来任务者的神经元经得起活体剥离的摧残,在无人可用的情况下,路安铭虽纠结,却还是把主意打到了他的伴侣身上。
六皇子嗤笑一声:“我说这么薄薄两页的资料能让他看到我找上门来,合着在这儿等着我呢。假正经,挖了这么多坑,不就是让我做个彻头彻尾的恶人吗?只可惜了挖矿这小子,从头到尾被吃的一干二净。”
六皇子随手将文件夹在腋下,大摇大摆的离开实验室。消息立马传到路安铭的耳朵里,他躲在办公室里看着一个又一个摄像头记录下的隐秘画面,神色阴晴不定。闹得下属想死的心都有了,生怕这位主子一个不开心让他们生不如死。
对此一无所知的陈至乔还在做着美梦,药剂的原因让他陷入沉睡,权限垫底的大佬急的团团转,压根没有办法主动连接宿主的神经元,好给他发出适时的警告。侦查到系统的失职,总部的警告函一封接一封的发过来,给大佬下达最后的通牒,若是十分钟内不能唤醒宿主规避风险,就要面临再次降级的风险。
大佬已经是系统末尾250的排名,再降级就要去总部没日没夜的打扫厕所了。
投诉无门的大佬骂骂咧咧的度过了十分钟,赶在总部下达的降级通知书前切断了联系。于是乎总部任务处某个连接池飞出一个怒火滔天的青年,捏着一沓文书几乎是一个漂移冲进了总部线下办公室,一阵鸡飞狗跳后青年舒畅的出来。他已收获诸多权限,只等再次连接宿主后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