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到这么大,宋慵归就没被打过,她眼泪一下子就落下来,愤愤的把小木剑抱在怀里往屋里走:“反省就反省,我下次会把鸡毛拔干净的!”
“越大越牙尖嘴利,你看看,你……”顾潭渊更气了,和宋月朗告状,一转头看见站在边上默不啃声的顾晓星。
看见顾潭渊往他这边看过来,顾晓星自觉得转身,背对着顾潭渊。
“……”
察觉到顾潭渊没动手,顾晓星顿了顿,然后慢慢的把衣裳下摆提起来,让顾潭渊方便打屁股。
顾潭渊:“……”
“多看着点你妹妹,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净出坏主意,你就是个帮凶,”毫不留情结结实实的在顾晓星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我不揍你,自己回去反省去。”
顾晓星说了声好,回屋自觉的把书拿出来,卷抄默写。
“养两个就操不完的心,那些娶七八个老婆,生十多个的怎么活。”顾潭渊叹了口气把窗户合上一半挡风,一低头看见宋月朗笑眯眯的,正在喝粥。
“你现在怎么样,头疼不疼,腰,腰还疼吗?”顾潭渊靠过去,摸了摸宋月朗额头,比刚起床时降下来不少。
宋月朗摇摇头:“不疼。”
“看看那两个小混账在做什么。”
顾潭渊手搭在宋月朗肩上,手指将窗户再推开了一点小缝,斜对面的小屋子里,小姑娘从窗框下探出个脑袋来,用木头剑敲敲顾晓星屋子的窗户。顾晓星拿着书从窗户口探出头,小姑娘不知道从身后什么地方掏出来的烧鸡,分给她哥大份的,自己吃小份的,两个人隔着窗户,吃得津津有味。
“……啧,”顾潭渊关上窗户眼不见心不烦:“药匣子里面还有治腹痛的药,待会他们要是不舒服,我就熬黄连灌苦瓜给他们喝。”
宋月朗觉得有趣:“小宝说不定觉得太苦了,抓着她哥爬树上找蜂蜜吃。”
顾潭渊想了想,觉得有那个可能,但转念一想,就如今宋慵归那干坏事的德行,就算是不吃太苦的东西,看见蜂窝也会忍不住手痒去掏一掏。
正想把小姑娘揪出来再打一次屁股,宋月朗坐在窗户边带着笑,风里带着温热的花香,天气总算是暖和起来了。
“你看,他们两个还是会在草堆里找蟋蟀蝈蝈,和玩伴偷鸡捉狗,并不是全然变了个模样。”顾潭渊坐在宋月朗身边,手指挑开他的衣襟,昨夜胡闹的痕迹还没有消下去。
指腹沾上药膏,即便是顾潭渊捂了好久,涂在宋月朗后颈时还是冰冰凉凉的,他抖了一下。
顾潭渊按住他:“外头开了好多花,流月圃的梨花杏花桃花开了好大一片,明天还是这个日头,我们带着小宝和晓星去看花。”
有些话点到即止就好了,两个人之间心照不宣,不需要说太多。
宋月朗抬起指尖,窗口透进来的阳光落在他掌心。
“带两只鸡去吧,多带几只,”宋月朗说:“给孩子饿成什么模样了,天天偷鸡去吃,这次得让他们吃撑,下次就不敢皮了。”
外头春光烂漫,日长飞絮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