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陆景珩吃过饭后去了公司,萧竞川则继续在家里替他哥操持着家务。
想自己后日便该走了,他做弟弟的不放心,刚从超市采购完,把往后三天的食材备好放进了冰箱,就又手脚不闲的给全屋上下做了个卫生大扫除,等再把衣服洗完晾好,已经是中午12点多了。
忙活了一上午,萧竞川仰在沙发上休息,奖励给自己的大苹果还没啃上两口,就被外间开锁的声音惊的一震。
“诶,你不是离家出走了吗?这会儿怎么又回来了?”
“这是我家,我凭什么不能回来?”
傅斯年也挺气势,把狗往地上一放,就跟眼前这个搅乱他跟陆景珩生活的不速之客吵了起来。
“趁着景珩没在,咱们这回把话可都说清楚了吧!我跟你哥,我们,早就在一起了!对,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所以,不管景珩原不原谅我,只要他不提分手,我是绝对,绝对不可能离开他的!”
萧竞川冷笑:“那要我哥烦你,就是不要你了呢?”
傅斯年鼓着腮帮子,感觉有点难过:“那我也不走……我会,我会尽力对他好,弥补我犯下的一切过错,直到他原谅我,接受我,还要我跟在他身边一辈子。”
“你这人不光脸皮厚,就连智商也有点捉急啊!”为打击对手,萧竞川故意流露出了轻蔑的神态,“你除了刺激他再口嗨外,还有什么本事?别以为我不知道,就你这性情乖张的暴脾气,我哥可没少包容你!”
“你也不怎么样!别的不说,就说景珩生病那会儿,你是怎么照顾的?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竟能放进来个杀手投毒?!景珩没死在那人的手上,还是我想法儿救治的及时,真要等你个笨蛋从M利坚回来,你哥人早都凉透了……”
“傅斯年,你个犯罪集团二档头,专害我哥的大毒草,也配在我面前得瑟……”
“*&^%$#……”
明晃晃的客厅里,躁动的气氛如干柴烈火般迅速蔓延。
他俩原还只是争吵,但随着情绪越来越激动,也不知谁先给了谁一巴掌,两人各捂着半拉脸,气鼓恼糟地就又轮着拳头,向着对方的头上,脸上砸了过去。
……
启晟,总裁办公室。
看着夹杂着凌厉风声的王八拳,眼花缭乱地出现在了悬空着的幽蓝色荧光屏里,陆景珩抹了下脸,略感疲惫地移开了眼睛。
窗外微风拂动,撩拨着桌上散乱的纸页,其中的一页落在地上,密密麻麻的人名中,赫然出现了“傅斯年”的名字……
——
第二日清晨,在与陆景珩别后,萧竞川又乘机飞回了M国。
在楼下盯梢了大半宿的傅斯年,一看那捣蛋玩意儿走了,都不等陆景珩招呼,自己就顺着门缝儿,钻回了独属于两人的爱巢里。
然后,捂着嘴笑嘻嘻的,趁陆景珩在卧室里休息,将一枚深蓝色的天鹅绒戒指盒偷放进那人的公文包里……
等景珩哥哥醒了,看见我送他的这个东西,总归会比前些时候高兴一些吧?
傅斯年如是想着,不知不觉间,脸竟微微的热烫了起来。
盒子里的,是一枚全钻款的铂金钻石戒指。
聪明如陆景珩,只要见了这东西,便不会不知道自己对他存的是什么心思。
就算他还没有原谅自己,就算提前送上婚戒是那么的不合时宜,傅斯年却还是想尝试一下,他想知道,在看到自己送上的求婚礼物后,那个人,是否还能维持住表面的心如止水,无波无澜。
强烈的兴奋感一直持续着,直到一份文件随着公文包的掉落散在了地上……
他在干什么?
景珩的包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发疯般的,将写有自己名字的那页纸团成了疙瘩,再手抖着拼命展开,将那页薄薄的纸张撕成无数细小的碎片,傅斯年仍不愿相信,陆景珩竟背着自己,一直在搜集着海盛集团的犯罪证据。
听见了外面的动静,陆景珩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你搜集这些,是想干什么?你是要对付傅深,还是想把我也送进监狱里?”
陆景珩站定,语气中满是冻死人的冰冷:“关你什么事?你是亏了心,还是犯了法,否则你这么害怕干嘛啊?那页纸,你撕就撕了吧,要是不尽兴,我再打印几份给你……”
“够了!”
抓过陆景珩的胳膊,将他用力抵在墙上,傅斯年的眼睛早已被痛苦染红了一片,趁对方无力逃脱,他已将吻粗鲁落下,狠狠地堵住了那狠心人的唇,用力碾磨吸吮。
“你明知道我会难受,为什么还要说这样的话?难道你是真的恨透了我,非要我死在你面前了,才肯原谅我吗?”
陆景珩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有多危险?一旦让他们知道,你在私下收集证据,目的是要将海盛集团的创始人兼总裁送进监狱,让他及他的追随者们遭受法律的审判,你所要承受的,将会是怎样的报复?”
陆景珩微微侧目,咬牙说道:“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这么多年,除了替傅乔报仇外,我的所思所想,再无其他!”
“那我呢?!”
与眼前绝望的眼神对视着,陆景珩的心遭到了重击,不得不停下了所有反抗的动作。
“这么多年,我不信你从未惦记过我……”
不自觉地缩紧了身体,箍着陆景珩的双臂亦在剧烈地颤抖着,直到被爱人环抱着安慰,傅斯年才又卸下了身上所有的气力,一路哄着,抱着,缠着,与深爱之人一同歪栽进了沙发里。
“景珩,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就是你想把天捅漏喽,我也跟你一块儿干!”
“……”
“你是想要我的命,还是想连我一块儿扔监狱里,我都随你,只要你高兴。”
“……”
“就是你想对付傅深,我也可以帮你,我……”
“不——”
膝盖顶进了两人身体的间隙中,陆景珩奋力一蹬,猛将伏在自己身上的狼崽子掀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