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目的地的时候,陆景珩手机响了起来,低头一看,原是他师兄陈亭远打来的电话。
“景珩,治你病的那批新药,三期临床已经过了,刚从药监局那边得来的消息,说新药上市的申请也都符合CTD的要求,估计很快就能正式投放市场了。”
听到自己的病终于可以治愈的好消息,陆景珩难掩喜色,举着手机的同时,赶忙将车停到了路边。
“这么快?我真没想到……亭远,你和老师费心了……”
“这药咱们自己吃的,就不用等它上市了!景珩,我现人不在B市,你要这几天得空,就往我们公司的新药创制中心来一趟,我让小曹提前把药给你,你早点接受治疗,也就能早点摆脱病痛,怎么说,这病也折磨你够久的了!”
“好的,过了这一半天,我就拿药去。”
“景珩……”电话那头,陈亭远欲言又止。
“怎么了师兄?”
“你身边的那个孩子,我劝你还是不要跟他走的太近,上次V信里我已经跟你说了,他是一名PTSD患者,从发病时症状及药物用量上分析,还属于中重度患者,你平常和他在一起,可能还不觉着什么,可真等他发病时,只要稍有一点点的刺激,就能让他疯的毁天灭地……我现在担心的是,万一他发起病来,会做出对你不利的事,真要到那个时候,我怕你后悔都来不及……”
“好的,师兄,我知道了,我这边还有点事,回不忙了再跟你联系。”
不等他说完,陆景珩就先按了挂断键,他并非不感谢陈亭远的善意,只是他现在再说这样的话,已经什么都来不及了。
“哥,有药了是不?”
“嗯。”
“太好了!”
傅斯年激动的,恨不能窜到天上去,搁车里蹦跶了两下,他双手环着陆景珩的脖子,硬往他脸上亲了好几口。
“小家伙儿,跑趟腿儿吧,替我找小曹拿趟药去!”
“我不去!”
“为什么?”
一屁股砸在了座椅上,傅斯年急道:“明儿再去不成吗?你都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咱们可是要去夺回咱姥爷给咱妈留下的家产的,这么重要的事儿,你说我能放你一个人,去跟那帮子妖魔鬼怪战斗吗?”
“什么我一个人,不还有小陈跟着呢吗?再说了,就是带你去了又有什么用,万一有个风吹草动的,你再当着那些个董事们的面发飙,又叫我该怎么收场?”
“哼,就知道你嫌弃我!”
尽管不服气,却也不得不承认陆景珩说的有理,傅斯年故意把嘴撅的老高,拉开了门,就要从车上下去:“哼,这回就听你一次!要是董事会上有人欺负你,你就给我打电话,甭管是谁,我保管往死里弄他一回,也让这帮子势利眼们知道知道,你陆大公子可不是随便一人,就能欺负的了的!”
“行啦,别嘚嘚啦,赶紧下车吧!”
“景珩!”
“?”
“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在楼下等你,我等你的好消息!”
“傻小子……”
爱怜地胡撸了下狼崽子的毛,陆景珩又注视了他良久,才将车窗摇了上来。
大战在即,他只想自己面对就好,正如陈亭远所说的那样,小年的身体不好,禁不得太多的刺激,既如此,那他就有义务保护好自己的爱人,不使他再受更多的风雨。
——
启晟金融,24楼会议室。
偌大的松木长桌横亘在大厅中央,墙面的一侧,则开有整扇的落地窗,这些原本都是陆景珩为启晟的会议室设计的,目的就是为了在开会的时候,可以俯瞰大厦下方,整片的绿地公园。
陆景珩提前了15分钟进场,一脚刚进到门里,就被早已在此等候的陆克俭呛了一句:“呦,大哥,好久不见啊,要不是赶着这次董事会,我和爸爸怕还是见不着你呢!”
这话挑拨的意味颇浓,会议室里本还融洽的气氛,因这兄弟二人间的微妙关系,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
此时,窗外有阳光照射了进来,陆景珩推了下眼镜,不疾不徐地走向了光晕下,那个不起眼,却独属于自己的位置。
“是啊,我是病的时间太长,这一年光往医院跑了,所以才长久的见不着你跟父亲的面!也怪你这个大总裁太忙,总没时间往我那儿多去两趟。”
“……”
犀利的眸光直从陆克俭的眼中射过去,他本想着再回怼几句过去,但又怕被外人看了笑话,便慢慢地,紧挨着陆宸谦的位置坐了下来。
屮!
光特么打嘴炮了,你小子有个P的本事!关键时候,还不得是被劳资联合这些个老灯打压的抬不起头?!
陆宸谦到底跟他小儿子心有灵犀,眼见着陆克俭满脸煞气的,直拿眼睛瞪他亲哥,陆老爷子的第一反应却是怕陆景珩给他亲儿子气着了,于是借着旁人发言的机会,他赶紧轻拍了下陆克俭的手背,低声安慰道:“大部分股权不都在你手里嘛,何况你还占着个执行总裁的位置,这么多有利条件在手,你说你又跟你哥置个什么气?咱们陆家好歹也是名门望族,这会儿诸位董事都在,你可别老龇牙瞪眼的,再让人看了笑话去。”
陆克俭整理了下领带,口气中满是不耐烦:“知道啦!您老人家就知道好面子,只要这回投票完,CEO的位子还在我手上就行,至于其他的,我可以一概不与陆景珩计较。”
“嘿,你这孩子……”不痛不痒地叹了句,陆宸谦反手就将他老二的手扣进了掌心里,“你爹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放心吧,这回选举,这CEO的位置跑不出咱爷儿俩的手掌心儿去!”
陆克俭腻歪地甩开了老父亲,他暗戳戳地咬紧着牙,就等自己发言完毕,再张罗着大家把票投了,好彻底让这回换届选举的事儿落地。
嘿嘿,胜券在握的感觉就是爽!
陆克俭挑着眉,不由自主的又往陆景珩那边扫了一眼,他已经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看陆景珩再次被自己踩在脚底下的凄惨模样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