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都过去了。”
抽抽搭搭的,乔煦宁从周之逾怀里退开。
“谁...说,过去了。”
“我看看是哪只小猫哭花了脸。”
“周之逾你坏蛋!”
乔煦宁气得捶了一下周之逾的肩膀,又觉得下手太重,忙贴着揉了两下。
哭的时候当真是完全无法思考,这会儿停了下来,乔煦宁忽然意识到。
当时周之逾正处在受伤的状态下,也是心理状态最不好的时候。
那时自己和于嘉在一起了,她想,有周瑶柯在,想要打听国内的事,应该是很简单的。这个消息应该很快就能送到周之逾手里。
如果换做是她喜欢周之逾,却眼睁睁看着她和别人在一起了。
她光是想象一下,就痛到难以呼吸。
周之逾又是如何走过这些年?她这样隐忍的性格,怕是连倾诉的地方都没有。
若要一个人消化这些情感,该有多痛多难。
明明已经停止了哭泣,周之逾看着乔煦宁嘴巴一瘪,眼里泪花又卷土重来。
急道:“怎么了怎么了?”
乔煦宁也知道,要是没忍住,只怕又要哭上好一会儿,徒惹周之逾心疼。
她拼命咬牙憋住,硬是忍了回去。
“我没事,你不要哄我,你一哄我我就想哭。”
哄也不是,不哄也不对。周之逾一下子真是犯了难。
两人在客厅抱了许久,各自怀揣心事。
等心情平复下来,乔煦宁才起身:“是不是很晚了,该睡觉了。”
周之逾盯着她,反复确认她的情绪:“那我们一起。”
其实乔煦宁还有好多话想问,但却不能问。过去伤痛已过,何必再揭开伤疤。
双双躺在床头,乔煦宁掩嘴打了个哈欠。
“睡吧。”周之逾柔声哄她。
她配合地靠过来,带着周之逾一起,而后寻到她怀里的位置,窝进去。
今夜泪腺过于发达,只要一靠近周之逾,便会自动开启。
“哭吧,哭完我哄你,好不好?”
那泪便齐齐涌出眼眶,全落在了周之逾的睡衣上。
乔煦宁固执地不肯哭出声音,身体却哭得一颤一颤的。
周之逾再冷静,感受到衣襟的湿意,也不由轻皱眉头,缓缓闭上了眼睛。
纵使她有再多的情意,此刻也难以安慰到乔煦宁。
也更忧心,若是真到了她知晓所有真相的那一天。
又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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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煦宁变了,她变得看起来心事重重。在沙发还有阳台上,发呆的时间也更多了。
就连对着电脑,也是写了两行就又搁置了。
隐隐中,她觉得周之逾还有事瞒着她。
这件事,正是周家三姐妹如此互相针对的源头。否则若真如周瑶柯所解释的,以乔煦宁对于嘉的了解,她不至于如此忌惮周之逾,甚至到了害怕的地步。
她站在悬崖边缘,无论前进还是后退,都不是她所能承担的后果。
周之逾深知她这个状态不该再进厨房,一脸担忧地拦下:“中午我来做吧。”
“别担心啦,我没事。”
她晃了晃脑袋,拿出食材。
切着切着,一不小心又走了神,等回过神来,手上已经多了个口子,正往外渗血。
乔煦宁一贯是怕疼的,捂着手“嘶”了一声。
“切到手了吗?”原来周之逾一直等在门口,让她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她拉着乔煦宁到客厅,拿出医药箱。
清理、消毒,贴好创可贴,周之逾握着她的手:“还在想那件事吗?”
其实也不全是,但这个时候乔煦宁没法说更多。有时候谎言,也是被迫的。
她点头,又指了指胸口:“我心疼。”
“那你切到手,我就不心疼了吗?”
乔煦宁撇了撇嘴,嘀咕:“那怎么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