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
鸟鸣响彻天空,洞穴外的天空下盘旋着无数鸟儿,无形的精神力在空中散开,所有动物不约而同的呈保护姿态守护着这个一切异样来源的洞穴。
以蜷缩的青年为中心,看不见的银色丝线扩散在空中带着无尽的生命力。
不知过了多久,浓郁的兰花香在空气里荡开,青年躺在地上的手指动了动,身边女人的血也不像先前那样涌出来。
渠兰泱睁开浅色瞳孔,一切仿若没有变化,但他现在能感知到萦绕在周围的各式各样的生命气息,还带着一丝死气。
看向死气的来源,正是昏迷不醒的应昭。
来不及多想,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出来的渠兰泱只知道自己成功了,痛楚如潮水般退去,握了握充满力量的手。
所以他现在是哪个性别?
不能够是alpha和beta吧... ...
青年大大脑袋里装着满满的疑惑,偏头看向应昭,颤抖着将手指放在女人鼻翼下。
还好没死,松了口气,观察着女人的状况。
好似不想之前那样一直流血了,动了动鼻尖,掩盖在血腥味下的还有一抹清浅的香味。
不是沐浴露的味道,突然想到之前上课时,周衍曾教过,分化完全的alpha和omega到最后身上会有一种特殊的香味,被叫做信息素。
但是除了未分化的人以外,所有人都可以闻到alpha的信息素啊... ...
渠兰泱欲哭无泪,死马当活马医吧。
青年坐直了身子想要尝试使用精神力,然后就半路卡了壳。
怎么运用精神力来着的?
他这么这般笨啊,好不容易分化了都不知道怎么运用精神力。
洞口忽然传出鹿鸣和鸟声,彼此呼应,像在演奏一场协奏曲。
是了,那个奇怪的男人好像同自己说过,这精神力使用的最好方法就是做你最能专注的事情。
最能让他专注的事情,意思就是要他唱戏吗?
但他现在脑中一片混乱,原本随口能来的戏词,此时卡在喉咙里,一个子儿都蹦不出来。
“想我... ... 想我虞姬,生长深闺,幼娴书剑。自从随定大王,东征西战,艰难辛苦,不知何日方得太平也!... ...”
青年抬了抬唇,几番唱词在舌尖辗转,终究还是唱出了句《霸王别姬》来。
“... ...看大王在帐中和衣睡稳,我这里出帐外且散愁情。轻移步走向前荒郊站定,猛抬头见碧落月色清明。... ...”
语调悠长,袅糯唱音。
青年唱着唱着已察觉不到自己还在狭小的洞穴中,身上是染血的破衣。
恍惚间他好像又披上戏袍,下面是不断叫好的戏迷。
“好!”不知道从哪儿听到一声叫好。
渠兰泱恍然起身,耳边是咿咿呀呀的拉曲唱弹声,密密麻麻的鼓点,叫青年在洞穴内起势,踱步。
洞穴外的动物像是提前遇见了戏文里的悲意,也都配合着不出声,沉默地站在原地,或落在枝头。
不知唱到哪儿了,青年的眼里闪过几丝清明,应昭躺在血里的模样是那般的清晰。
“... ...哎呀,大王啊!妾身岂肯牵累大王。此番出兵,倘有不利,且退往江东,再图后举。愿以大王腰间宝剑,自刎君前,免得挂念妾身哪!... ...”
霸王?不... ... 不,是应昭。
应昭?应昭要死了吗?
“唉!大王啊!... ... 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
青年矮下身子,整个人扑倒应昭身上,我的霸王怎么去的比我还早?
戏词到这,渠兰泱就没了戏份。但戏还没结束,青年伏在女人身上,面上带着安然的笑意,已然是同应昭死过一回了。
无形的银色丝线不断缠绕在已经断裂的不成样子的金色丝线上方,一个个金色丝线被银丝像针线一样一点一点缝合起来,渐渐的银丝被金丝吞噬最后变成金丝的养分。
在最后一根金丝从银线哪汲取养分恢复成原状时,应昭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