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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楼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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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为春道:“哪有,我们昨日便宿这儿了,看过日出也该回去了。”

池家的事楼玉也知晓一二,池家来京不久,但他瞧着二人熟捻程度,竟像是多年好友般。

楼玉刚同二人分别,又遇到了庄其蓁。

庄其蓁算得上是京中特殊的存在,父亲捐了个小官,在兵部任职,凭父亲官职,无人会在意到庄其蓁,但偏偏提到庄其蓁这名字,无一不赞其高洁温良,许多高门大户的贵女也乐意同她交友。

慈恩寺是上京最大佛寺,住持弘圆男女弟子万千,庄其蓁是唯一被准许带发修行的俗家弟子。

据说庄其蓁前世本是菩提子,今生是下凡修行的,有了这层因,故而在京中才有着不一样的地位。

楼玉作为世家子,自然是知道这些的。

“庄小姐安好。”

“楼公子安。”

二人是京中诗会筵席常客,也算是熟知。

“住持今日可在?我想拜访一二。”

庄其蓁也是美人,但与池宜溪不同,常年浸染在佛经里,使她沾了些不染凡尘的清冷,加上先天不足,更衬托着整个人如云如烟般。

“不巧师父外出云游,归期未定。楼公子怕是要白跑一趟了。”

“不妨事。”

只简单寒暄几句,二人便分别了。

那厢易为春和池宜溪迎着初升日头往城里走。

“我待会儿要去松声堂,一起吗?等我授课结束一起去园子里看戏去。”易为春道。

这松声堂她之前略有耳闻,是文嘉公主开办专供女子念书习字之所。

“阿春还是先生呀。”池宜溪打趣道。

这次邀她出游虽是想借机打探下京中各处动向,毕竟清吏司对朝廷动向了解还算全面,可这段时日相处下来,也觉得易为春值得相交。

“我好歹也正儿八经参加过科考的,虽止步殿试,但教书先生还是做得的。”

“我听说这松声堂是文嘉公主开办的,可是真的?”池宜溪好奇问。

这并非秘闻,易为春也不做隐瞒。

“是了,往昔女子能做官、能经商,同男子并无二致。如今虽比不得以前,但各家也愿意送女儿识文断字。”

二人一路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到了松声堂。

“易先生。”

松声堂只收女学生,往来学生都恭敬同易为春打着招呼,池宜溪跟在后头也觉得新奇。原先只听过女学,这还是第一次亲眼见着。

易为春去授课,池宜溪便寻了处景致幽静的地方等着,松声堂多种松柏,翠竹。倒是个安心读书的好地方。往来学生皆着素衣,或拿书,或抱琴。

“你是何人?这时间怎不在学堂里。”

池宜溪闻声看去,是位着华服,容貌端庄的女子,气度不凡,虽对方没自报姓名,但也不难猜出身份。

“下官池宜溪,见过文嘉公主。”池宜溪立刻跪下行礼。

“哦,你便是今年封的第一个女官。”文嘉让她起身,细细打量着。

“正是下官。”

“听说你是得了太后提携才未受父亲牵连,还得了个官做。”

文嘉公主这话听不出喜怒,池宜溪一时摸不准她是什么意思,只能小心应对。

“下官本就如浮萍存世,赏罚都是天恩。”

五公主平常行事虽有几分似太后当年,可池宜溪也不会忘掉眼前这位公主可是当今陛下的掌上明珠。

“你倒是个伶牙俐齿的,那怪得太后欢心。”文嘉道,“之后我有场宴会,你也来吧。”

“是,多谢公主垂爱。”

文嘉像是突然想起些什么,又问:“你如今在何处任职?”

“通政司。”

文嘉虚了虚眼,估计在思考什么,半晌笑道:“可是个好地方啊,满朝动向你第一时间就能知道。”

“公主抬举,下官乃小小知事,平日里只做些打杂琐事,涉及国家大事下官断不敢多言一句。”

“你知道就好,可别攀上高枝就忘了如今天下姓什么。大树将死,再挣扎也无用。”

“多谢公主教导,下官定为国为民,做个好官。”

文嘉公主也不欲多言,径直离开,池宜溪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不禁琢磨着这位文嘉公主。

明知皇帝与太后分庭抗礼,不容水火,却依然开女学,鼓励女子多读书,走出四方宅院。此举无异就是惹今上晦气,可她依然深得圣心,不似其他公主早早招了驸马离京去了别地。

如今自己虽然在太后阵营,却很是仰慕文嘉公主这样的人物。享百姓供养,锦衣玉食的同时,也愿意让他们走出自身阶层,读史书,学知识,不做愚民。

池宜溪拢衣坐在廊下观景,偶有几个学生经过,也听得几嘴八卦。

“庄小姐马上要来是真的吗?”

“你又说错了,在学堂里得称先生!我听刘先生说的,要来讲学呢!不会有假。”

“真的!那咱们现在就去常新堂去占个位,别待会儿没地儿了!”

“走走走,上次就人多没见到,这次可不能迟了。”

几个年纪不大的学生叽叽喳喳讨论着,着急忙慌朝一个方向快走去。

池宜溪假意赏景,其实将他们的对话尽数听了去,她目光顺着学生离去的方向看。

庄小姐?难道就是之前弹劾兵部庄甫新家的小姐?

去岁父亲出事,自己也曾去过庄府,可惜未能进门,也不知这位庄小姐是何人物,竟如此得这些学子喜爱。

与其在这儿琢磨,不如直接去瞧瞧来得方便,左右离易为春散学还有段时日。

池宜溪沿着方才学生离开的方向寻去,路上竟遇到不少学生,看样子都是去听“庄先生”讲学的。

一路上也对这位庄小姐稍有了解了。

父亲是富甲一方善商,捐了小官在上京。母亲是红极一方的大青衣,可惜在她少时离世。父母相爱,庄甫新至今未续弦,甚至为悼念亡妻,在宅中辟了处戏苑,还会亲自写话本子,以示追念。

没想到有这样的父母,竟会生出清冷出尘,甚至成为俗家弟子的女儿。

零零碎碎拼凑出来的庄小姐更是让池宜溪好奇,虽不知样貌如何,但她一进常新堂便认出了她。

确实跟那些学生描述的一样超尘脱俗,如佛前供养的莲花般恬静温和,只是池宜溪瞧着她身体不好的样子,面色苍白,若柳扶风。

毕竟她不是真来听学的,也不欲占了旁人学习之地,只远远看了眼,便挤了出去。

再回头时,正好远远同庄其蓁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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