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垂眸:“专家号。”
陆行舟:“……”
医生一听他的语气就清楚自己踩在点上了,连忙高声盖过去,接着说:
“信息素紊乱症说严重也不严重,说简单也不简单……严重是因为它根治很难,但简单是因为它治疗简单。”
“这个症状表现为信息素无法控制导致外溢,跟舒先生描述的昨晚的经历相差不大,也是因为这个影响到了舒先生的发情期,以至于非常不规律。幸好有你作为他的伴侣,这个病症治疗起来就简单很多了……”
“——等等。”
几乎是同一时间电话两边的人出声打断了他。
舒白喻不假思索地纠正:“他不是我的伴侣。”
陆行舟也稍微顿了一瞬,才道:“我们不是情侣关系。”
医生愣了愣,随即猝然瞪大了双眼,说话都磕绊了一下:“不,不是情侣?怎么会,报告单上明明显示你们俩的信息素匹配率超过了百分之九十啊??”
而且,不是情侣咬人家那么狠干嘛?
他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擦了擦眼镜,然后重新戴上,凑近了再次仔细一看检查单,似乎是想不通,兀自嘀咕:“不会啊……不会吧,匹配率这么高……不是……不可能啊……”
而电话那头的陆行舟在听到他这句话后,声音猛地消失几秒。
而后,他出声问:“……匹配率多少?”
医生下意识接:“超过百分之九十啊……”
陆行舟的声音再次消失。
舒白喻皱眉,垂眸看了眼手机,见亮起的屏幕上还显示着正在通话中,他都要怀疑对方神不知鬼不觉地挂断电话了。
但是害他被这样误会,舒白喻还是有些愧疚的。
“我们不是情侣,我挂电话了。”说着,他伸手打算拿回手机。
然而就在他即将挂断电话的前一刻,那边突然响起一声略微刺耳的开窗声。
陆行舟原先似乎在一个人比较多的环境里,背景声音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嘈杂的。
但此刻,他像是专门走出了室内跟他通话,连声音都因为格外安静的氛围有些空旷悠远。
“治疗方法是什么?”
舒白喻一顿。
闻言,医生也是眼睛一亮。自己的患者能够得到治疗当然是最好的,何况就算俩人不是情侣,也该是朋友。治疗起来也方便多了。
他喜笑颜开:“很简单啊……就是平时找个时间多用信息素给他淋浴一下,持续时间不用很勉强,毕竟每个alpha能力有限嘛。最初只用一点点就好了,时间也短一点,然后再慢慢增加增长,直到他信息素稳定。”
“其次,之后他肯定还会发生信息素外泄的情况的,这种情况下他是控制不了自身信息素的。届时就需要你陪伴在身边,及时发现并且抑制他的信息素泄露,抑制剂大部分时候都是管用的。另外,还有一个需要注意的点。”
“舒先生,每月的发情期请记录一下。你身体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一般来说是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
“除非是以前你总是在来发情期的前几天就一直给自己注射或服用抑制类药剂,提前抑制信息素发散减轻甚至阻止发情期的到来……不过看起来舒先生不像是这种人,我还是再找找原因吧……”
吩咐完,医生扶了扶眼镜,终于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好了,目前的方法就是这些,感谢二位的配合。”
舒白喻站起身,接过诊断单后被医生送出了门外。
离开科室后,通话界面还亮着。
舒白喻看了眼屏幕,对面的陆行舟没有再说话,但他应该把手机放得很近,舒白喻听得见他略显缓慢的呼吸声。
其实刚才医生的话陆行舟全部听清楚了,那一句猜测也是同样。
生活中的确存在一些企图阻止发情期到来的omega,他们经常通过不正规机构购进大量这种抑制类药剂。
跟普通omega发情期时注的抑制剂不同,他们使用的这种都是具有极大后期不良影响的抑制剂。
而一般宁愿使用这种药剂也不愿意接受发情期的,都是无法接受自己的二次分化性征的人。
陆行舟虽然只经过这一两天的短暂相处,但确实没在舒白喻的身上察觉出自我厌弃的反应。
此时,舒白喻已经走到了医院门口。他不知道第几次再次拿起手机查看屏幕界面,发现仍然在通话中后,他没忍住,最终还是说:“你记得挂电话。”
陆行舟发散的思绪陡然被拽回:“为什么……?”
舒白喻语气正经:“先挂的那个要交话费。”
他刚刚收到医院的扣费提醒,打开一看银行卡,发现上面的余额已经所剩无几,而这一个月还只过了一半。
不省吃俭用这个月根本活不过去。
“……”
这次电话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陆行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似乎在那边轻笑了一下,不过还是被舒白喻发现了:“谁告诉你这样计算的?电话公司都要告你诽谤。”
舒白喻哦了一声,垂下眼皮默默计算这个月还要扣掉一项话费钱。
不知道原主怎么花的,虽然即使跟家里疏离后简家那边依然打钱到账,原主赌气不再使用,但原主也该掂量掂量自己,改变挥金如土的行为。现在就剩下这么一点,比他在原世界留下的还少。
陆行舟话锋一转:“简家不会给你生活费吗?”
舒白喻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直接跳过,问:“还有要说的吗?”
如果不是因为他还有要跟陆行舟混熟的计划,往常这个时候他就二话不说挂断电话了。
“有。”陆行舟说,“现在从医院出来了吗?”
“嗯。”
“好。来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