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青天白日的,还约在这种地方。
叶清允偷偷通过门缝向外张望,一个小僧在门外的院子里打扫,淡淡的檀香香气萦绕在整个院落,远处传来隐隐的人群声。
“他们要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还敢到寺庙来,真是不怕佛祖怪罪。”
玉雪道,“陛下的子女中只有殿下是离宫独居,三皇子身处皇宫有诸多不便,晚上宫门下钥之后进出不得,所以只得在白天外出。皇子出宫又不是小事,总得有个合理的说法,法门寺是皇家寺庙,皇子来此祭拜祈福不会惹人怀疑。”
叶清允撇撇嘴,无聊的在房间的墙壁上敲来敲去,“我说这墙壁这么厚,一会儿能听的见吗?”
玉雪一笑,将钉在墙上的烛盏轻轻一掰,露出了后面两指宽窄的小圆洞。
叶清允哟呵一声扑上去,眯着眼睛往洞里瞧,这洞后面似乎是一个书架,挡着看不清晰,但只听声音的话,应该是够用了。
“可以啊!还有这种操作!”
同在屋里的苏念微微皱了皱眉头,玉雪安抚似的看了一眼苏念,说道,“旁边的厢房是专供皇亲的,您与法门寺的方丈普惠大师私交甚好,特地跟他要了这间厢房,偷偷的打了这个圆洞。”大约是想间接跟苏念解释一下,玉雪接着说道,“殿下上次的伤也不知何时能痊愈,这很多事情都忘记了还是有些麻烦的。”
苏念的表情松弛下来,注意力又集中在门外的情况上。
“嘘!”苏念忽然悄声说道,“来人了。”
叶清允赶紧噤声,趴在圆洞旁边仔细的听着。
楚飞云跟在叶书允的身后进了厢房,左右看了看,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不知殿下急着召见老臣,有何吩咐?”
叶书允气急败坏的一甩衣袖,“你少在这儿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楚飞云一脸不解,“老臣愚钝,还望殿下明示。”
“你!”叶书允气的一时语塞,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说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在迎接东越太子的典礼上做了手脚?”
楚飞云脸色一变,又瞬间恢复正常,带着一脸忠正的笑容回道,“殿下在说什么?老臣实在听不懂。”
叶书允气极,“你就别狡辩了!你的人偷偷摸摸的进了典仪司是做什么?”
“殿下何苦究根问底,这事儿殿下知道的越少越好。”
“说!”
楚飞云见实在含混不过,只得老实交代,“老臣……老臣派人在太子的礼服上做了一些手脚。”
“做了什么手脚?”
“老臣在太子的礼服上……撒了磷粉。亲迎当日,若是太子礼服当众自燃,一来可挫挫太子的锐气,二来也可以此为借口,说明太子无德,不配储君之位。”
“你糊涂啊!”叶书允既无奈又气恼,“太子优柔寡断我不服是真,平日里我与他勾心斗角也是真,但是这次亲迎是两国大事,你如此胡闹,丢的是我北辰的脸!传扬出去只会说是我北辰不顺天意!你怎可为一己私欲就不顾北辰的颜面!”
“殿下……”楚飞云普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老臣也是实属无奈啊!那太子有皇后相助,平日根本动他不得,即便动得,也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根本撼动不了太子地位。只有在这种大事上才有机会做做文章,老臣只能放手一搏啊!”
叶书允长叹一声,“还好此事我发现的早,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你回去以后就当什么都发生。好了,楚大人,地上凉,快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