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菏笑起来,“殿下这几日怎的这么用功?是因为太子俞要来的缘故吗?”
“太子俞?他已经快到了吗?”
明菏看向玉雪,玉雪回道,“朝暮阁今早传来消息说,昨日已经动身了,只带了一个仆从和五十精兵,轻车简从,算起来,最多半月就可抵达京都。”
“这东越国处处与咱们相争,好叫人生气,这次定得好好挫挫他们的锐气。”明菏紧握着小拳头,脆生生的小奶音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叶清允被明菏逗的咯咯笑起来,玉雪却只是摸了摸茶壶对明菏说道,“殿下的茶凉了,去换一壶吧。”
“诶!”明菏清脆的应了一声,拿起茶壶哒哒哒的跑开了。
玉雪俯下身压低声音说道,“太子俞约莫应该在五六日之后经过长风岭。”
叶清允呆呆的点了点头,不知道玉雪这话是什么意思。
玉雪疑惑的看着叶清允,忽然想起叶清允的伤情,解释道,“与东越大战之时,殿下就已计划周全,东越战败必定会派质子来京,以保全东越上下。殿下计划在质子来京的路上……”玉雪做了一个抹脖的手势,“质子死在来京的路上,东越国皇帝必定大怒,到时候再将事情扣给那些隔岸观火想着坐收渔翁之利的边陲小国,这样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东越拉为盟友。日后再以复仇为名,让东越做前锋,开疆拓土指日可待。”
叶清允听的身上一阵阵发冷,若不是正午的阳光正好,她怕是要止不住颤抖起来。
不过桃李年华的少女,竟能想到如此阴险的计谋,这样深沉的心思究竟是怎样炼成的?
玉雪没有发现叶清允的不对劲,继续说道,“长风岭多峭壁密林,最适宜伏击。您早些时候已经安排好了死士,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到了长风岭,就等太子俞经过了。”
“殿下,真搞不懂,陛下怎么会派您去北辰做质子!您可是堂堂东越的太子!这多危险啊!而且就带这几个人!”南一撩起马车的帘子向外看了一眼,又气呼呼的放下,“就这么几个人,好干什么!”
沈千俞笑了笑,“正因为我是太子,这种事才应该我来做,护国护民我理应身先士卒。”
南一撇撇嘴,显然这套大道理没有说服他,“行,您说什么是什么,说大道理我可说不过您。”
“咱们这次去带多少人都是无用的。”沈千俞说道,“等到了北辰,定是除了你之外不会给我留下其他任何一个人,若是北辰皇帝肯放他们回东越还好,若是暗地里屠杀,岂不是白白让他们送了性命?”
南一有些理解了,“也是,都是娘生父母养,谁的命也都是命。要不这样,到了北辰地界,咱们直接让他们回去好了。有我护着殿下呢!”
“你能护住你自己就不错了!”沈千俞笑着拍了拍南一的脑袋,继而笑容又顷刻消失,脸色也凝重起来。
南一紧张的问道,“殿下怎么了?”
沈千俞道,“东越和北辰相争数十年,这次咱们战败求和,北辰定然不会乖乖的就此收手。你知道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吗?”
南一摇摇头,沈千俞眼里划过一丝阴冷,“最好的方法,就是在去北辰的路上就动手杀了我们。这样他们可以托词说是已经答应议和不会出此下策,定是别国从中作梗挑拨离间,将矛盾引到别国,到时候再拉拢东越,拿咱们当刀当盾去替他冲锋陷阵。”
南一不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往沈千俞的身边靠了靠,“那我们不是死路一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