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澜的手指越来越用力,椅子上的男子脸色开始铁青,似乎是进入了窒息的状态。
这是好不容易留下的唯一一个活口了,钟琼想出声提醒萧羽澜让她小心点,但被东方子皓拦住了。
萧羽澜抬起头,手指的力度松了一些。
椅子上的男人先是微微抽搐,随后平静了下来。
微微张开的嘴唇吐出萧羽澜完全听不懂的话语。
钟琼眼前一亮,连忙凑过去听着这个人断断续续地声音。
莫约七分钟过去,萧羽澜完全松开自己的手。
钟琼笑眯眯地开口道:“小王妃厉害,这是个什么手段?”
萧羽澜微微挑眉,“想学啊?我教你啊。”【注1】
末世的审讯手段罢了,利用人快要窒息时产生的幻觉进行催眠。【注2】
钟琼看着旁边的东方子皓已经“望眼欲穿”了,怎么可能越俎代庖,他连忙摆手,“属下没这个能力,这样的手段,恐怕也只有王妃与王爷这样的实力才能掌握了。”
谁要说我们钟老板马屁拍得不好,萧羽澜都要和他急,这人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萧羽澜没这闲工夫和钟琼唠嗑,她直接问道:“这人交代了什么?”
钟琼摇着扇子,“也没啥,就是说了点,他们的头是谁,以及在大周和谁交接罢了。”
“嗯?”萧羽澜很少发出疑问句,说明她是真的好奇。
钟琼不说话,只是一味地看向东方子皓。
后者接过了他的话头,“也没谁,北慕那个废物太子想找人做掉我而已,跳梁小丑,真是不自量力。”
萧羽澜在自己脑海中搜索着原主的记忆,北慕国的太子,好像是叫邵什么祺来着?
在原主的记忆中,还记得一件事,那就是在被送来大周和亲之前,似乎她在西夏的那个爹在和北慕的人谈她的婚事。
若不是西夏和大周之前发生摩擦并打了败仗,恐怕现在她人已经在北慕的冰原了。
大周之北就是北慕的地盘,现在大周已经快步入深秋了,北慕那个地方,开始冰封了。
萧羽澜才神游片刻,坏事就发生了。
趁着三个人已经拿到情报放松的这瞬息,椅子上的人清醒了过来,他刚刚模模糊糊之前已经听到了自己泄露出去的情报,这意味着,他即使自己不在此了断自己,就算是有很小的概率从这里出去,北慕也不会放过他。
他张嘴咬向了自己的手腕,那里还藏着一种北慕的秘药。
之前一直被五花大绑着,他没找到下嘴的机会。
萧羽澜率先冲上来捏住了他的两腮,想到这人可能还有些用,她抓紧伸手扼住男人的咽喉,让男人没办法吞咽。
但毒药不必咽下,入口即生效,男人的眼神越来越溃散。
捏着男人腮帮子的手接触到他嘴角留下来的少许液体,萧羽澜恶心地松开手,却没想到她的手突然开始出现很细小的花纹,顺着指尖一直往上爬,最终到手腕处颜色开始淡了,花纹不是很明显了之后又开始逐渐消退。
眼神溃散的男人清晰地看到萧羽澜手上的花纹,他激动起来,毒素更快速地蔓延全身,拼尽全力,他憋出来了人生的最后两个字,“库...达...”
人死,半分价值没有了。
萧羽澜从旁边挂着的架子上扯下来一块布,将自己的手反复擦拭。
东方子皓抢过她手上的巾帕,有些急躁地牵起她的右手仔细看,语气很是不好,“死了就死了!你还敢伸手去碰!万一那个毒药接触到就能要人命呢?你不要命了?!”
萧羽澜皱眉,这人和他大吼大叫什么呢,自己又不是什么没有分寸的人。
“他咬的手腕,毒之前在他身体里他没死,我分得清。”
东方子皓看着萧羽澜正在消退下去的花纹,捏着她的指尖,“那这又是什么?你是不是中毒了?哪里不舒服?”
萧羽澜想甩开某人自说自话捏着自己的手,但是没甩掉,不愧是战神,力气还挺大。
她想到了那个死士死之前说的话,难道那东西和自己手上会出现花纹脱不了干系?
萧羽澜抬头问东方子皓,对方现在还在捉着自己的手指研究,“丰安王,北慕语库达是什么意思?”
最后一刻萧羽澜离那个人最近,这声库达只有她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