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比没有选择逃跑。
她给怒不可遏的斯内普教授提供了几个解气方法,比如,像费尔奇说的那样用锁链把她吊起来,或者罚她多写几篇魔药学论文,或者……
“额,您也叫我一声,鲁比·斯内普?”
鲁比眨巴着眼睛,小心翼翼地向他提议。
斯内普冷笑着垂眼看她:“我不屑于吊一个死不悔改的学生,那就跟喂山羊吃肉一样愚蠢。你的思维就像被格兰芬多们投出的鬼飞球,满场乱飞,但永远进不了门环,塞缪尔小姐,让你多写几篇论文,受害的是批改论文的我。”
“以及,不论是女儿、孙女还是曾孙女,我都不希望我的家族里出现一个如此愚蠢鲁莽的人。”
他的脸上明晃晃地写着:你——不——配。
显然,鲁比的提议没有被采纳,一个也没有。
斯内普依旧怒火难消。
哈利站在许多人的身后,踮起脚,高声提醒,“格兰芬多的追球手都很棒,没有投不进球的时候!”
“那鲁比的思维是斯莱特林的鬼飞球了?”弗雷德不顾他双胞胎弟弟的眼神暗示,笑嘻嘻地发问。
一个有着泡泡糖粉短发的年轻女巫接话:“也有可能是赫奇帕奇的……我在霍格沃茨那几年,赫奇帕奇的魁地奇球队赢过的球赛不超过十场。”
“那我们拉文克劳的球队要好一些……”一个高个子、黑皮肤的秃顶男巫用低沉的嗓音这样说。
这群人明显是为了自己的快乐不顾鲁比的死活了。
鲁比勉强维持着笑容,仰头看她可怕的魔药学教授。
斯内普教授说:“你应该感到庆幸,塞缪尔,我在年轻的时候发明了许多对付蠢蛋的咒语,但现在,我已经不屑用那样低级的手段了。”
他将“低级”一词咬得很重,阴恻恻地盯着捧腹大笑的小天狼星·布莱克。
鲁比双手合十:“哦,每个人都有年轻的时候,您也一定能原谅我的无心之失对不对?再说了,我认为您刚才那些贬低我的话已经能抵过——”
我的错误了。
鲁比话没说完,乔治冲到她面前,张开双臂,像一只保护孩子的母鸡,“要罚就罚我好了!”
“对!罚他!”鲁比把头从乔治的腋下探出来,笑容甜美,“乔治罚起来比较有意思,您知道的吧,教授?”
乔治不敢置信地低头看她:“鲁比,你怎么能这样,我以为你会说‘不,要罚我们一起受罚!’,你不再爱我了吗?”
“爱你,但我不爱和你一起演话剧,乔治,”鲁比翻了个白眼,“你爱受罚你就替我受罚好了,而且,我明明在争取斯内普教授的原谅,谁要你替我做决定了?”
乔治哈了一声,嘲讽意味十足,“我可没见过谁摆着那么高的姿态求原谅,你确定不是在激化矛盾?”
他扭头寻求斯内普教授的支持:“您觉得呢,亲爱的大蝙——咳,斯内普教授。”
“……”
斯内普没心思给这对小情侣当法官,断她们的官司。
因为,他和布莱克打起来了!
不是麻瓜那种拳拳到肉的生猛打法,但依旧让人胆战心惊。
布莱克被斯内普的“低级”一词激怒,喊着替好兄弟教育孙子就冲了过来。斯内普也不惯着他,一甩魔杖,一道咒语就打了过去。
布莱克反应很快,侧身躲开咒语,立刻反击。
无数道光刃在门厅交汇、碰撞。枝形吊灯剧烈摇晃起来,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本就残破不堪的墙纸与地毯,像被巨风撕碎的枯叶,碎屑在天花板下狂乱翻飞。
鲁比和乔治就在这种危险时刻瞬间和好了。
前一秒还不愿演话剧的鲁比,此时拉着乔治的手,抑扬顿挫地说,“我爱你,乔治!”
“我也爱你,鲁比!”乔治握紧她的手,泪眼汪汪。
斯内普和布莱克现在成了两人身后的幻影,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那些刺眼的、危险的光刃都变得模糊而温柔。
莫丽大叫着冲过来,把两人拽开,推到门后。
“你们觉得很好玩,是不是?”莫丽叉着腰,怒瞪着孩子们。
哈利和罗恩正在模仿布莱克和斯内普的交锋,手中握着的东西不是魔杖,而是两根羽毛笔。
失主赫敏要求:“别拿我的笔做这种蠢事,求你们了……哈喽?有人听见吗,快还给我!”
鲁比和乔治趁莫丽不注意,又贴到了一起。
乔治从鲁比的耳后捻出一小片泛黄的墙纸,柔声说,“瞧我捉住了什么?”
鲁比羞答答地一笑,握住他伸到面前的手指,“现在是我捉住你了。”
“不准把你俩的嘴唇贴在一起!”弗雷德的大掌横在了两人中间。
乔治嘟囔:“我们又没有把嘴贴在一起呢,也不看看现在什么场合,弗雷德。”
弗雷德怒极反笑:“是吗?那你为什么把嘴巴嘟起来,像烤得冒油的鸡屁股!”
鲁比摇了摇头:“可我觉得这样很性感啊……”
乔治感动:“哦,亲爱的……”
“我受不了了!还我弟弟,塞缪尔!”弗雷德怒吼。
双胞胎兄弟在比尔和鲁比的起哄声中打了起来,嗯,用的是非巫师的方式,拳拳到肉。
金妮朝莫丽耸了耸肩:“别管了,妈妈,毕竟这是我们第一次看到斯内普教授打架。我都想拍照纪念了,能给我买一个相机吗?二手的也行。”
“没门儿,金妮。”
提到“买”,莫丽的气势弱了不少,“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相机……”
门厅里,其他人七手八脚地拉着架。
粉头发的女巫兴奋地在斯内普和布莱克之间蹦来蹦去,看上去非常享受这场混乱。
“嗨,斯内普,冷静一点!你的学生们还在看着呢!”
“嘿,小天狼星,别闹啦!哦哦哦,这个咒语够酷,我喜欢!”
但等她的头发被斯内普一道咒语变得像海草一样绿油油、湿哒哒的,她加入了战斗,“别拦着我,莱姆斯,我要杀了他!”
“你把头发变回去就跟眨眼睛一样简单,唐克斯,别添乱了。”卢平叹着气说。
蒙顿格斯·弗莱奇倒在墙角,打起了呼噜,酒气熏天。
穆迪提起木腿踢了踢他:“别睡在这,弗莱奇,做点事儿!”
韦斯莱先生抱住布莱克的腰,连声请求,“好啦,好啦,小天狼星!金斯莱,做点什么!”
金斯莱·沙克尔,那位黑皮肤的秃头男巫,哑声说,“收到!”他举起魔杖,对斯内普和布莱克施无声无息咒。
门厅安静了——一瞬。
光刃更多、更快地从斯内普和布莱克的魔杖尖端冒了出来。
金斯莱挠着没有头发的脑袋,有些懊恼,“抱歉,我忘了两位都是会无声咒的优秀巫师!”
最后,还是经验丰富的麦格教授结束了这场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