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二公子的别野离明庭春家不算远。
季流景的杜卡迪刚刚驶入季二的小花园,季二就奔跑着迎了上来。
透过别墅一楼的大落地窗,季流景看见了里面的场景。
季二的女朋友孟绯正趴在沙发上,身子被捆着,嘴里塞满了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人扭来扭去,透出几分与人设不符的妖艳。
季流景说:“季均宁,弟大避姐,下次再叫我之前把你俩的道具先撤下来好吗?”
季均宁快哭了:“不不不,姐你别误会,不是我玩的是鬼玩的啊!”
季流景将摩托停好,“也是个喜欢落地窗play的鬼?和你爱好差不多啊,你跟他交个朋友呗!探讨探讨经验啊。”
季均宁浑身颤抖:“不,他不喜欢……不,我也不敢再喜欢了。”
二人踏入别墅,季流景和里面的孟绯正撞了个对眼。
孟绯长得和季二公子平日爱的那些网红都不大一样,也可能是平日那些长得太一样了,就一下衬托出了她的不一样。
真是水灵灵的一枚小白花啊。
季流景说:“你先把她身上的绳子解开,嘴里的棉花弄出来,抓着她的手别让她吃就行了。”
季均宁说:“可可可她会打人的。”
季流景说:“你一米八她一米六,你要被她压着揍?真有这本事她还给你做什么情妇,早去给张伟丽当师妹了。”
季均宁:啊……啊……阿巴阿巴
季流景端详着眼前的孟绯。
地上全都是棉花团子,孟绯徒嘴拆了个大抱枕,地上身上全是棉花。
季均宁小心翼翼地给孟绯解开了身上的绳子。
孟绯见到季流景吓了一跳,季均宁刚把她嘴里的棉花们掏出来,她当即梨花带雨地喊:“我不是什么情妇,我和那些女人不一样!”
季流景说:“行行行,随便你是什么啊。”
孟绯含着泪花问:“你又是谁?”
季流景有点佩服她,都迷离成这样了还不忘吃醋。
孟绯身上穿着件米白色小裙子,细得快赶上筷子了的小腿上还蹬着高跟鞋,一副高干文女主写真样。
季流景说:“我和他没有金钱关系,只有血缘关系,虽然我也不太想承认这层关系。”
孟绯不再理她,她趴在沙发上,哆哆嗦嗦着一下说冷一下说疼。
季流景从旁边抽了条毯子扔到她身上。
“建议你先消停一会儿,他的枕头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等我把话问完了,自然就会给你想要的。”
当意识到季流景没有在和自己说话,甚至也不是在跟孟绯说话的时候,季均宁吓出了一身冷汗。
季流景接着转向他,问:“你们今天去干什么了?”
季均宁说:“去了趟医院……是不是那地方邪门啊?”
季流景说:“医院不邪门,是人邪门,你确定没在医院遇见什么人?”
季均宁吭吭哧哧了半天。
季流景直接问:“别人呢?”
季均宁干瞪着眼睛,“什么别人?”
季流景看看裹着毯子的孟绯,“你不是喜欢一对多吗?另外几个呢?”
季均宁不太能吭出来声了。
本来他只是想气一气孟绯,才一口气叫了好几个过来,孟绯一出事他就把那几个都撵走了。但这种话是不能让孟绯知道的,因为孟绯这种女人就是这样,稍微对她好点就要上天。
于是他只能说:“人家都害怕她,都跑了。”
孟绯“呸”“呸”吐了两口棉花。
季流景斜他一眼,“你确定是都跑了,还是都被换了?”
季均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季流景一伸手,当空飞来三只纸人,孟绯吓得大叫一声,纸人凭空飘来,围着她打起了转。
季均宁“咣当”一声撞上了背后的茶几。
“别急啊。”季流景说:“知道你跟仨耗子玩了一晚上吗?”
“耗子???????”
季均宁直接叫破音了。
“你前两天带着孟绯开车去野外play,路上遇见一窝耗子,正常人都绕过去走了,你非要跟孟绯装犊子,把人家窝给捣了,耗子死伤一大群,人家不光没咬你,还派三个美女跟你玩了这么久,够仁至义尽了。”
季均宁用最后的理智抱住了旁边的垃圾桶,迅速干呕起来。
孟绯趴在沙发上,眼泪汪汪地望着季流景。
季流景叹了口气。
“小可怜,先出去吧,你跟她轮流抢身体控制权也不容易,你想要一个家是不是?我让他还你。”
季均宁吐得更狠了。
孟绯浑身一抖,季流景一眼轻飘飘瞟向她。
“不是我说你,嘴这么欠呢?人家耗子是踩你脚上了?当时怎么想的啊?”
孟绯扭扭捏捏地说:“那东西好恶心的,实在太脏了……”
“这样啊。”季流景点点头,纸人在空中突然一弹,化成一只巨大的耗子,“吱”地扑到了季均宁怀里。
季均宁从地上蹦起来,嚎叫着满屋乱窜。
“好了。”季流景朝他的方向努努下巴,“现在他也脏了,你还接着睡吗?”
孟绯:“……”
孟绯:“啊……啊这……”
季流景一挥手,耗子变回纸人,“扑通”一声,季均宁了无生气地趴在他的纯手工波斯地毯上。
季流景探究地看向孟绯。
“你不就是想要钱吗?想要钱也不丢人啊,好好管季均宁要不就行了?他又不会不给你。耗子窝里又没钱,你扒开人家耗子,是从窝里面刨出金子来了?”
孟绯顿时人如其名浑身绯红,又抓了个抱枕把脸埋起来,更像高干文女主写真照了。
季流景觉得更好笑了。
季均宁更想哭了。
他这辈子没在女人面前这么丢人过,季流景却慢悠悠看他一眼,转身走去厨房,从里面摸了罐旺仔出来。
她启开罐子,这才抬眼看向泫然欲泣的季均宁。
“鬼不会无缘无故缠上一个人。”她挑了下眉,突然说:“季均宁,还记得我上次为什么让你自己扇自己巴掌扇了一宿吗?”
这是季均宁在清醒的时候从不会和别人说的事,但他不敢v忤逆季流景,只好咬着牙说:“因为有个女的怀孕想讹钱,我把孩子打了,小崽子莫名其妙来缠我。”
季流景说:“来,大声说出来,是你没戴套还是她扎破了?”
季均宁一直特别疑惑,季流景为什么总能这么平静地问出这种问题,仿佛刚才问出的只是“你们晚上吃了牛排还是寿司”。
季均宁低下头,声如蚊喃:“我,我没戴。”
“这不就得了。”季流景坦然道:“你弄出了孩子又不肯要他,所以你的孩子想让你自己扇自己一夜,也算是我侄子,我就顺手帮了一把嘛。”
季均宁吭吭哧哧了半天。
季流景又问:“那你还记得为什么有两只狗一块追着你咬吗?”
“因为有个网红想炒□□宠人设,我帮她弄了两只,结果她炒完弃养了,狗死了。”季均宁垂头丧气。
末了他骂骂咧咧着补充,“又不是我弃养的,它找人偿命也该找那网红啊,找我干什么,我就是个买狗的,真晦气。”
季流景“呵”一声,“怎么没找那网红?你以为她为什么摔断了腿?你要庆幸你那天运气好,只是摔进了游泳池,没像她一样摔下楼梯,知足吧季二公子,知足才能常乐。”
季均宁恍然意识到什么,“所以这回是耗子跟孩子联手了?还是耗子和狗联手了?”
“都没有。”季流景说:“再问你个问题,你还记不记得,你的哥们张小公子,为什么骂完我出去就出车祸了?”
季均宁惊慌抬头,“那不是你下的咒吗?”
季流景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眼里满是对傻子的无奈。
“我顶多让他宴会上在人堆里摔个跟头,怎么有车祸那么大本事?只是碰巧认识一个跟他有过节的女鬼,人家向我问路,我帮着指了一下。”
季均宁更惊慌了,“所以陈四上次宴会摔在香槟塔里真是你咒的?”
季流景微微一笑,“想体验吗?你也可以啊。”
季均宁瑟瑟发抖:“不不不,我只是想问,这三件事和耗子有什么关系吗?”
季流景:“没什么关系,只是孟小姐恰好在这里,顺便给她介绍一下你过往的生活。”
季均宁仰天长啸。
“还有,再顺便告诉你一下破解的办法。”
季均宁瞪大眼睛。
“这耗子跟人是一样的,只要给的补偿够多,他们就不太会在意你剥夺了他们什么。你给他们的亲戚在这边立个牌位,平时让保姆添点米,让他们高兴点。”
季均宁:“这,这,一定要这样吗?换个法子好吗?”
季流景一摊手,“可以啊,只要你能受得了每天和鼠系美女甜蜜蜜就好了。”
季均宁:“不不不不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