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颤抖的手臂高高举起,谢时安平静地闭上双眼等待男人的巴掌落下来。
她是故意的,陈荔意识到。
“你以为除了你还有谁能对我这样?”陈荔终究没舍得下手,他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这样上赶着缠着一个女人,千里迢迢不顾声誉地赖在这里,如果不是你还有谁能让我这样恬不知耻?”
“你……”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谢时安愣了愣。
“明明知道是戏弄但还是没出息的心动,谢时安,你以为你是谁?”陈荔难堪地低下头,隐隐的啜泣声传来,谢时安难得没有不耐烦,她听着男人断断续续地控诉,仿佛将这段时间他受的所有委屈都倒了出来,“你就只是仗着我喜欢你所以为所欲为,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我只是想让你离开而已,谢时安在心里说。
“你一点都不明白,”陈荔狠狠地擦了一把眼泪后搂上谢时安的肩膀,柔荑宛如菟丝子紧抓不放,他主动圈住谢时安的腰身将人拉得更近,樱唇带着泪水的湿咸狠狠咬上谢时安的唇瓣,“我是你的,我只属于你……”
“我们本该在一起。”
命运让我们相遇,就算闫琛没死,我们也是天生一对。
两人的身体早就彼此熟悉,感觉是骗不了人的,虽然精神的思念远大于□□的纠缠,但回望人类最原始的过去,人与人的生命链接确实是建立在最直接的男女冲动上。
隐藏在尚未发掘的角落里,人的兽性总会在某一刻突然觉醒,骨子里居高征服的欲望驱使着谢时安对美人哭泣的样子动容,但理性的一面总是在那个想法刚一冒出头的时候就彻底否定。
明明不爱他,却还是在见到他眼泪的瞬间忍不住安慰。虽然安慰的方式不甚明显,但当谢时安顺从地张开口接纳他时,陈荔还是感觉到了。
还是孩子脾气。陈荔乖顺地趴在女人颈间喘气,谢时安淡淡地想到。
青天白日,两人以一种极为亲密的姿势拥抱在一起,石桌的不远处是一棵开得正盛的梨花树,风一吹,纷纷扬扬的梨花飘的到处都是,薄得透明的花瓣落到发间,陈荔格外深邃的眉眼染上了冷色,这让谢时安莫名想起山间笼罩的白雾来。
“谢时安,你疼疼我……”陈荔开始主动解她的领子,充满热气的呼吸尽数洒在谢时安胸口。
谢时安抓过他的手按到身后,一只手掐住人的腰不让他乱动,前膝以一种侵略的方式□□,透过那漆黑的瞳孔仿佛在看一片深沉的大海,陈荔微微错开目光,天空的蓝色映入眼帘。
(脖子以下略)
陈荔此刻就像一条搁浅的鱼儿脆弱至极,他唯一的依靠和安全都是谢时安给他的,可是女人太过吝啬,陈荔开始慌乱地挣扎起来。
桎梏瞬间被松开,男人水波潋滟地追过去,欲哭不哭的神色让这山间春色都黯淡几分。
到底顾及在外面,谢时安见好就收,倒没打算真的要怎么样他。
帮他一次后她把人抱回屋里,谢时安刚一起身,陈荔连忙拉住女人的手腕不让她走。
“你去哪了?”陈荔紧张地问。
“不累?”谢时安反问。
陈荔摇了摇头,他拉过床上的被子盖在下身,在谢时安靠过来时依恋地埋进她怀里。
谢时安要是能永远这样就好了。陈荔心里想着,手下把人抱得更紧。
突然,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木屋的门被人狠狠地从外面踢开!
“荔枝……!”
两人回头,只见陈虞风风火火地走到谢时安跟前,陈荔还没说话,陈虞余光中看到自家弟弟身上露出的痕迹直气的发抖,她毫不客气地揪过谢时安的衣领将人从陈荔旁边扯开,沙包大的拳头如暴雨一般砸下来。
“你TM的!”陈虞凶恶地说道,“竟然还敢对荔枝做这种事!ln弄死你!”
谢时安也不躲,陈虞将人压在地上怎么解气怎么打,女人神色痛苦地蜷缩起来,剧烈的咳嗽带出大量嘴角的血迹。
陈荔气愤地推开陈虞,“你住手!谁准你这样对她的?!”陈荔心疼地扶起地上的人,语气瞬间由怒气转为埋怨,他小心地擦拭着谢时安带血的嘴角,“你怎么这么傻?她打你为什么不知道躲开?你想被她打死吗?”
陈虞下手没个轻重,要是陈荔不阻止谢时安还真有可能交代在这里,但她本就没有求生的欲望,现在的每天对谢时安而言不过都是可有可无的将就而已。
“荔枝,这种负心女到底有什么值得留恋的?”陈虞上前想将陈荔拉开,“你忘了她先前是怎么对你的?我陈家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羞辱,你让开!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教训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