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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梦文库 > 回宫后我逼疯了偏执掌印 > 第8章 东厂狱

第8章 东厂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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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刑百户应诺,转身出去找人吩咐。

回来时却带了两条消息:“两位大人,宫内番子来报,菩息宫那位又请了御医,似是病倒了。”

不等林绝影反应,又道:“都知监那个张五七,随着御医一道进了菩息宫,像是为请六公主搭救傅十五。”

*

大冷天里往宫墙那么一站,终是将白玉度站风寒了。回到宫中烧着碳,仍是发抖不止,只觉得全身冰冷。不过多时又开始发热,与莲因讲自己头好晕。

两位大宫女十分有经验,一人伸手探了探公主额间温度,另一人转身便出门去请御医。

白玉度晕晕乎乎的,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绪,忍不住想,前两日生病,她还能将罪责推在林绝影身上,怪他害自己吃了苦。这下他未出现,还是害病,只能说明她喜欢自讨苦吃。

如此看来,前两日牵恼他人,还真是错怪了,好笑得很,不知御医来了会不会将她取笑一番。想来也只敢腹诽,并不会说出来。

莲因一脸悔恨地跺着脚:“公主,您又不守信了,将来在外边,即使被其他主子责罚,我也一定要出言提醒你爱惜身体。”

白玉度在眩晕里乖乖点头:“我知错了,你别生气。”

“哪次不是嘴上答应得好,我们公主其实颇有主见,说一套做一套。”昙因不在,莲因便咬牙切齿与妙果说。

小宫女妙果自是不敢同大宫女一般说主子坏话,只得缩了缩头,假装自己不存在。好不容易熬到御医来了,又见其身后还跟了个生面孔。年纪不大,穿着宫内宦官的服饰,应当不是御医的弟子。

“公主,张五七非求着我带他进来,您见不见?不见的话我将他赶出去。”昙因一进门,便大着嗓子说。

白玉度仍是难受,她坐在通炕的坐褥上,斜倚靠背,用一双不甚清明的眼打量小童。几日未见,张五七换了身衣裳,仍是衣衫单薄,眼眶、脸颊与鼻尖都被冻得通红。她昏沉道:“来都来了,怎能不见?”

强撑着坐直身子,垂眼问张五七:“怎么不添置些厚衣服?”

“对啊,我不是给你钱了吗?”昙因站在通炕旁,莲因的对称处,疑惑道。

张五七看着眼前宫室,富贵而明丽,墙角四周摆着镀金纹银的仙鹤灯盏,炕几、雕花高柜上更是有各种珍奇摆件。公主穿着烟紫袄裙,乌发间钗梳银亮,双手的白玉镯温润莹泽,仿佛仙人偶到凡尘,享受人间富贵一般。三位宫女亦是鲜艳美丽,袄子上的绣花纹样皆不重样。

他以为自己的仪容叫贵人不喜,颇有些羞赧,双手扯着衣袖,不好意思道:“我要存着这笔钱,将来向上头打点,为自己挣个好去处。这是与我同住的傅十五告诉我的。”

又连忙说:“公主,傅十五昨夜一夜未归,我听人是说被东厂的人抓走了,说是私窥陛下行踪,可他怎么会犯事?您能不能救救他?”

他也知道自己求得突兀,且颇有些没理没据,只得厚起脸皮,撩开衣摆,跪下就磕头:“求您了,公主,您是我唯一知道的好主子,傅十五是我唯一的好朋友,求您救救他!”

一声一声,磕得颇为实诚,连一旁说不上话的御医都龇牙咧嘴:“骨头凹进去可不好治了。”

白玉度厉声制止了他:“停。”头更加晕了,甚至隐隐有些疼痛。

她面有不悦道:“本宫最烦人在我面前磕头、自扇耳光。诸如此类者,一律逐出菩息宫。”

张五七这才停止磕头,讪讪起身。然而小童额头已破,印着鲜红的血,一副不安的可怜神情。白玉度终是有些不忍心:“念在你不知情,这次便罢了……有什么事,你只需与我好好说。”

御医朝白玉度问了声,打开药箱,将公主的手置在锦缎软垫上,开始诊脉。

白玉度本想吩咐御医明日里去养心殿,也给父皇诊断一番,看看那淤青是怎么回事,为何久久不退。转念又用尚留一线清醒的脑子想到,不知这位御医是否是常给陛下看病的那位。

如今司礼监封锁了圣上住在养心殿的消息,大多人以为皇上人住在乾清宫。或许太医院里也并非人人都知晓陛下身在何处,若自己此时不小心泄露出去,说不定也会被抓去厂狱。

她轻咳了一声,将到嘴边的话咽回去,决定将此项任务交给李倾情。若李倾情能完成得好,便不失为一可用之人,左右这位小姨看起来也挺可怜,能收在菩息宫便收了。

若这点事都办不好……那便容后再议。

莲因将张五七带离炕前,小声说:“公主病了,如今需要静养,无论你有何事,都等公主好些再说。”

她摸摸小童脑袋:“真是实在,额头都磕破了,我叫你妙果姐姐给你上药。”神色有些怜悯。

张五七倒也知分寸,明白不该在此时打扰贵人,纵心中有万分焦急,还是红着眼忍住,但还是说:“莲因姑姑,我怕傅十五抗不过东厂刑罚,还来不及救他便死了,这该如何是好?”

莲因心想,她又支使不动司礼监与东厂,况且按眼下这个情况,公主出面都不一定有用。这种话总不能说出来打击小童,想了想,只得跟他说:“这便是个人缘法了。若你那好友心存善念,并未想过做坏事,冥冥之中自会留他一条生路。但若果真心存邪念,即便公主求情,大燕法度也容不下此人。”

她谆谆细语,张五七全听了进去,于是跟着妙果去了外间一处围房,心中期待着傅十五是被冤枉的。

此间围房离白玉度所在的次间有些远,妙果与张五七说话,公主她们并听不到。

妙果便放了心,一边给张五七上药,一边好奇地朝他问:“我听说,在宫外万寿山前,我们公主为了你不惜与司礼监掌印发生争执,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这话问得直白,俨然学到精髓之后便要立即效仿,获得公主一份青睐。

张五七被药物的刺痛感吓得朝后仰了仰,心下有几分无措。在都知监,他也见到过不甘于现状,想要向上爬的,却没见过像妙果这般野心勃勃的。

而且这位宫女姐姐像是听岔了话,张五七摇摇头:“妙果姐姐应是听了流言。公主并非为了我与掌印争执,是掌印主动讥讽公主。”

妙果却不管这个,掌印与公主的纠葛对她来说不重要,反倒是张五七如何得到公主青眼更吸引她一些:“可他们都说公主对你很好,这点你可承认?”

张五七头一动,妙果便将这颗脑袋扳正,手上动作不停,眼里泛着精光:“公主还托昙因赐了你赏钱,方才她们自己说的,我总没听错吧。”

张五七只得承认:“确有此事……但这是公主心慈好善,即便不是我,遇到另一个可怜人,她也会这么做的。”仍要辩解一句,虽然也不知是出自何原因。

张五七以为自己这样说,妙果并不会满意,仍会追问。

实际上话说到这里,便够了,妙果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本就不是一定要学些什么奉承主子的奇淫技巧。只要能得到公主偏爱,足以让她一步步从一个平凡的小宫女往上爬,就已经达到了她的目的。

至于是耍些小聪明,还是装可怜博同情,在妙果看来,并没有区别。

想通这些,妙果便更加开心,连日里被忽视的怨念之感散去,对张五七流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小阿弟,谢谢你,你解答了我很大的疑惑。”

从明日起,不对,从今日起,她也要扮得楚楚可怜,让公主格外关照些。

“我已经不是阿弟了,”张五七沮丧道,虽然感觉妙果似乎领悟错了什么,但他更沉浸在自己的苦涩里,“自打净身,我便不再被算作男子。”

即便进了宫,开始了新生活,张五七仍会在夜里想起自己曾是健全之人的日子,每每意识到身上的残缺,他都会忍不住自卑。

“哦,谢谢你,小公公。”妙果改口。她并未注意到小童身上的愁绪,只专注手上之事,利落地将布条缠好,直起身,满意地后退一步,“这几日不要沾水,待结痂了,再将布条扯下来。”

她叫张五七在围房里先待一会儿,自己还有些事:“迟些我带你去见公主。”

张五七很听话地应了,坐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直到左瞧瞧,又看看,将围房的每一处布置记在心里,妙果终于回来,牵着他往公主所在之处走。

借着惨白天光,张五七发觉这位宫女姐姐似乎比方才更加白了些,嘴唇颜色也素了,仿佛失了血气。

“妙果,你看起来有些不大好。”张五七听见公主说。

方才御医诊断完,留下药方,昙因便出门去送人。莲因正愁着要守在公主身边,没人煎药,恰见妙果回来,心中一喜,正要嘱咐。便听炕褥上的公主问:“妙果,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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