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添差点就要掐人中了。
他在脑中倒带了几秒,开始思考刚才“他看上去也不是个gay”这句话的真实性。
最终得出结论:他应该不是,他可能是怕一个人睡……
在苦思冥想但得出一个绝对是扯淡的结论后,韩添干脆放弃思考。
左右也不会少块肉,跟着回家那就回吧,毕竟人家救了自己和爸妈,在不搭上自己的前提下,就当是报恩了吧。
司韶见韩添点了头,竟然一副松了口气的表情,看得韩添脑门冒汗,又开始思考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是这位酷拽的领导能觊觎的。
司韶也讲究,没打算空手上门,临出发前打了两个电话,没过一会儿就看见贝勒和老道士各自往这来了。
……这不会是去他家组织团建吧。
贝勒这次是人形,依旧是那副打扮。
高大威猛的男人梳着黑白挑染的大背头,右手裸露着大片刺青,脖子上还戴着个皮质项圈,怎么看怎么像个地下大佬。
韩添看着那片刺青,见它缓缓流动,有一部分甚至离开了贝勒的手臂,拧成一个小尾巴的形状,冲着他挥了挥。
这……该不会是在打招呼吧?
他条件反射地挥手回礼,就见那小尾巴兴奋地上下翻动,似乎想要整个离开贝勒的手臂向他飞来,然后被贝勒“啪”地一下,拍扁在了手臂上。
韩添:……
“哎哟,贝勒爷!给您请安了!”老道士在路口看见贝勒的时候,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韩添:??贝勒爷?
贝勒冲着老道士点点头,算是回了礼。
韩添好奇心猛涨,眨巴着眼睛看向司韶。
司韶轻哼一声:“看来你不仅是属扫帚的,还是个属八卦的。他之所以叫贝勒,就因为以前是个贝勒。老头算是满清遗臣,尊称一声不为过。”
韩添瞪大眼睛,以前的贝勒爷穿个“警犬”小背心?!
OMG,已经没眼看了……
韩添抬头望天,努力压抑着要翘不翘的嘴角,默念着“不奇怪不奇怪”,然后开始期待之后还能有什么更扯的事情发生。
进入这个居委会短短没几天,他已经找到了自娱自乐的方法。
司韶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懒得理他,让他和贝勒在小区大门口等着,自己和老道士跑到结界木边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韩添和贝勒虽然一起抓过咒鬼,但过程中的实质交流并没有多少,基本是贝勒前面跑,他在后面追,两人没说过几句话。
贝勒正身姿挺拔地站在那儿,一脸高冷,却眼神空洞,漫无目的地随意看着某个地方。
为了让等待的气氛不那么尴尬,韩添试着搭话:“贝勒,你最近身体好些了吗?”
听司韶的意思,贝勒魂魄受损,所以地穴重开后,每天都在扶桑木下养魂。也不知道他养得怎么样了。
贝勒听他问话,面无表情地转过脸看他,似乎对这话反应了好一会儿,然后冷淡地“嗯”了一声,再没下文。
韩添:……
让社恐绞尽脑汁找话题已经很难了,没想到这话还掉地上了。
作为友爱的同事,他不想让冷场持续太久,又想开口继续社交,就见贝勒突然眼睛重新聚焦,放出精光,死死地盯着对面的商场大门。
鉴于上次阴煞事件,韩添也跟着警惕起来,怕要发生什么事情。
他往那里看过去,刚好下班的时间点,商场门口人来人往,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奇怪的地方。
很快,贝勒抬脚快步往那个方向走去。
韩添赶紧跟在铁皮门里的司韶说了一声,跟在贝勒身后往商场大门跑。
他在商场门口地铁站遇见过给他下锁魂咒的邪物,所以这次他格外注意每个来往的行人,生怕又被人冷不丁地拍一下肩。
没一会儿,贝勒就站住了。
韩添往他身前一看,见到了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
青年气质温润,睁着一双小鹿一样的大眼睛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两人:“请问……有什么事吗?”
韩添看着这青年一脸温良,手上还提着两个大塑料袋,装满了各类食材,应该是刚从商场的超市出来,怎么看也不像个邪物。
他也很奇怪,这能有什么事吗?
贝勒皱起眉,把青年吓得明显抖了一下。
不得不说,他这一身装扮,配上冷峻的五官和紧皱的眉头,就像是地下大佬上门催命来了。
他嘴开合了好几下,终于吐出了一句:“……帮你。”
说完,他俯下身,抢过青年手上的塑料袋,提着就往地铁站里走,看上去就像个拦路抢食材的劫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