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城机场。
陈思佳拉着行李箱往安检门走,傅时与放开牵着她的手,小心叮嘱:“下飞机发信息。”
陈思佳有点不高兴。
尽管知道傅时与视线一直追随在身后,可她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按理说,二人正处于热恋期,可傅时与似乎一点也不粘着自己。
甚至在听说陈思佳要回家好几天时,也只是淡淡笑着替她收拾行李。
她情绪都表现在脸上,进安检时都一副臭脸,一副心神不定的模样。弄得安检人员怀疑她是不是私自夹带违禁品,仔细检查陈思佳行李箱后翻出个塑料壳装的瓶子,反复拿在眼前晃。
安检严守指责:“超过五十毫升,不许带。”
陈思佳从思绪中回过神,惊讶:“五十毫升,我带什么了?”
她飞机坐的多,对严格把关的违禁品了如指掌,根本不可能拿错。
陈思佳从安检门绕过去,把路给后面的人让出来,盯着安检手里的蓝色玻璃瓶,忍不住拿在手心看:“这是什么?”
安检不耐烦,眼神清清楚楚:问你自己啊。
瓶身不是大概是韩语,密密麻麻的文字凑在一起,勉强认出,这是傅时与的剃须液。
今天早上,傅时与在帮她整理行李,陈思佳双脚从沙发上垂下,没事就捣乱:“我要走了,你就这么开心。”
傅时与将手里围巾叠好,压根没抬眼看她,语气是无奈的:“怎么看出来我开心。”
“你这么早就起床收拾东西,肯定是巴不得我赶紧走。”
“早知道我就不搬你这里来。”省的被赶。
她讲话的功夫,傅时与已经将东西整理好,刚要将行李箱阖盖,就看见陈思佳从沙发上蹦下来,脚丫子光溜溜的踩着木质地板,蹭蹭跑去厕所,手里抓着他的剃须刀。
陈思佳手很小,在蓝色剃须刀的映衬下,显得更白,吊着眉梢挑衅:“我把它带走,三天,让你变成满脸胡须的大汉。”
傅时与成年不久,身上男人的气息却越来越浓烈,每日晨起下巴上钻出胡茬,更是肆无忌惮的释放专属男性荷尔蒙。
剃须刀,一天不用都不行。
陈思佳蹲在行李箱旁把傅时与清理好的衣服扒开,最后把剃须刀深深埋在里面。
傅时与哭笑不得,抱胸站在旁边不忘提醒她:“你不是怕行李箱重吗,这个头可不轻。”
陈思佳望着迷你版白色行李箱,认同傅时与,她几番思考,最后决定,剃须刀留下,房里的刀片一片不留,全部装走。
出门前,傅时与还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陈思佳以为他是在高兴自己的离开,一路上更加恼火,压根没想起来这回事。
现在才知道被捉弄。
陈思佳凝神的时间有点长,安检看她的眼神更加狐疑。
陈思佳忙不迭道歉,并且双手上缴刀片,再三保证自己遵守马克思主义的好学生 。
绝不放火杀人啊。
T城候机场装修豪华,场内更是各类品牌入驻,琳琅满目奢华不已。
乘坐扶梯往候场室走时,陈思佳还在心理骂傅时与,一低头,却看见一楼瑞星咖啡门店前挤满人。
今天不是工作日,看穿着打扮,坐飞机偏商业人事居多。
扶梯缓慢上行,陈思佳视线落在一个行人手里捧的咖啡上,浓郁的咖啡香似乎也在空旷机场弥漫。
陈思佳想,下次一定要记得提醒傅时与,咖啡要买瑞星的,尤其是他家新出的招牌“***”。
想到这里,陈思佳忍不住嘴角上扬。
只是,片刻后,她睫羽轻垂,恨恨抓紧手里的行李扶杆:傅时与捉弄她,她竟然还在向他。
而且,傅时与送她时,一点都没有舍不得。
自己为什么要想他。
陈思佳决定一鼓作气,最好是现在把手机关机,最好下飞机也别开机,应该晾上傅时与一天。
她这么想着,圆润指腹刚触碰到手机,屏幕却亮起来。
微信弹框是条语音。
傅时与:早去早回,别让我等太久。
委屈巴巴的,留着缱绻眷念。
陈思佳眼角微微上挑,轻蔑的划开手机,高傲回个:嗯。
这可不是陈思佳想他,是傅时与语气太可怜,她可怜小孩罢了。
未免被遗留在T城的小孩孤单,陈思佳拿起手机随手一拍,点击图片分享给傅时与。
陈思佳:回来,我要喝这个。
傅时与发的还是条语音。
好。
上飞机前,陈思佳想,为什么这人每次说话都像是,要撞进自己心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