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玉笙来势汹汹,一瞬之间两人已过招五十回合。
天十四冷冷一笑,道:“能在我手下走过五十回合,你是头一个。”
柴玉笙实在是个能打的对手,天十四来了兴致,从地三手里抢了一把朴刀,与柴玉笙厮斗起来。两人越斗越快,眼花缭乱的招式看得众人叹为观止。
天甘十从失去地一的悲恸中回过神来,看见天十四和柴玉笙斗得你死我活,猛一瞥见落单的梅香,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
我要杀了这个女人,为我弟弟偿命!
天甘十抬起毒爪向梅香杀去。
电光火石间,天甘十感觉有一股极强的杀气从身后袭来。天甘十一个旋身,躲到一侧。他屏气凝神,但见一柄泛着青光的利剑划破寂寂黑夜,从他身边穿刺过去。
不是杀他,那是杀谁?
天甘十正狐疑着,却见一道黑影跟在利剑之后,飞掠而过。
好重的杀气!
天甘十不禁大骇,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定睛一看,那人竟是陆离!
陆离怎么来了?
陆离手持利剑,飞身向盈盈刺去。
天甘十怔住,陆离竟是要杀那女子!
天十四一眼瞥见陆离要杀盈盈,不及躲闪柴玉笙的快刀,“嚓”地一声,柴玉笙的快刀横着砍了一刀天十四前胸,天十四顾不上胸口的刀伤,脚尖一点,“嗖”得飞回了盈盈的面前。
可陆离更快!
天十四赶到盈盈面前,面朝盈盈背朝陆离,那柄利剑直刺入天十四的右腔!
陆离惊愕。
天十四用身体挡他的剑!
去护那个该死的女人!
伤在右腔,没伤脏腑,天十四死不了。
那个女人她死定了!
陆离心一狠,使劲将利剑向前一送,利剑贯穿天十四的躯体,剑尖向那个女人的胸腔刺去!
天十六见陆离也来了,而且也是来杀天十四和那个女人的,振臂疾呼,“一齐上!杀了他们!”
众杀手见天十四落势,乘胜追击,纷纷亮起家伙向天十四杀去!
地九、地十、地十五三个外围见势头旺盛也跟着冲了进去。
天十四胸腔剧痛,体内的剑尖要刺向盈盈,他内力一阵,‘轰’地一声,那利剑从刺来的方向反射了回去。
天十四喷出一口鲜血。
盈盈见天十四身受重伤,吓坏了也心疼坏了。她的双手紧紧托住天十四的双臂,泪流成河。
天十六、天甘十以及地字众杀手一齐冲了上来,叫嚷着直取二人性命!
天十四双手扼住盈盈的手臂,将盈盈紧搂在怀,彷佛揉进身体里。
骤然间,地动轰鸣,无数道地缝自天十四为中心断裂开来,一股极强的气流从天十四和盈盈身上冲击出去
“啊——”
众杀手齐声惨叫。
众杀手无一幸免,皆受气流所伤。
天十六被震飞三米,单膝跪地,头晕眼花。
天甘十跌到在地,五脏六腑血涌翻腾。
地二、地三、地四、地五被震飞数米,或躺或趴,生死难辨,不省人事。
地九、地十、地十五口喷鲜血,七孔流血,当场毙命!
柴玉笙并未趁人之危,远远站在院里,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陆离的长剑被天十四震飞,陆离神情落寞,怔怔站在远处。
天十四体力不济,忽双膝一软,跪倒在盈盈面前,盈盈也双膝跪下。
两人如同夫妻对拜般面朝面双双跪倒在地。
盈盈紧紧抱住天十四的腰背。
“彦云……彦云……”盈盈泪眼朦胧,柔声轻唤。
天十四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我没事。”
天十六、天甘十见天十四负伤,勉力站起来,刚待再次进攻。
突然,一道长鞭凌空一甩,“啪”地清脆一响,挡住天十六等人去路。
“住手!”
江雨霖一声爆喝,将所有杀手从厮杀中唤回神来。
江雨霖红衣翻飞,腰脊挺拔如竹,杏眼圆瞪,气势汹汹地站到最中央,猛地一抽长鞭,“啪”得一声,大喝道:“你们要造反吗?都给我跪下!”
江雨霖的话他们不敢不从,因他们所臣服的、畏惧的是江雨霖背后的靠山——荣王。
柴玉笙倒抽了一口凉气,收了弯刀,率先单膝下跪。
天十六、天甘十心中虽有不服,但见柴玉笙已经跪下,便忍了气,也单膝跪下。
陆离收了长剑,单膝跪在地上。地字的几个杀手,尚能清醒的也跟着跪了下去。
天十四扫了一眼众人,转身朝向江雨霖,收起一腿,换成单膝跪地。
江雨霖喝道:“自即日起,王府禁止私斗,再有敢违抗者,一律逐出王府,格杀勿论!”
众杀手拱手抱拳应“诺”。
江雨霖怒气未消,喝道:“凡今日参与私斗者,罚银三百两!”
天十六一听罚钱,脱口而出:“江雨霖……”
江雨霖断然截住天十六的话,冲天十六大喝道:“罚银五百两!”
天十六悻悻地闭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