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大半日,就到了南荣建业城外过江渡头。渡头处已设闸口,例行检查来往行人。
薛正辉停下马车,上前对闸口官兵上前行了一礼,道:“这位兵爷,小的家人病了,想去城里求医,还请兵爷行个方便。”
那官兵看了看薛正辉一身的破麻衣,冷哼了一声,走到马车边,绕了一圈,看了看躺在车上的面容惨白的丁立天和旁边坐着的两个灰头土脸的姑娘,翻了一个大白眼。
那官兵正要折回去,猛然瞧见那马蹄上的钢圈,定睛瞅了一眼薛正辉,跑了回去。
三人不明所以,心脏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那官兵跟上司道:“那马是掠影的马!怎么办?”
那上司一拍那官兵的官帽,喝道:“掠影的马你拦什么,快放行。”
那官兵不解,道:“那马儿拉了四个山民。”
那上司喝道:“你管它拉的是山民还是乞丐,那是掠影的马!你不想活了啊!别惹事,快放行!”
那官兵本想借机刁难搜刮点儿好处,听上司这么一说顿时不敢再胡作非为。
“真他妈的倒了邪霉了……”那官兵嘴里嘟囔着一扬手,闸门大开。
薛正辉拍马上前,四人顺利坐上渡江船。
船上有十几个行旅客,众人三五成堆,各坐在位子上闲聊。
月川茫不禁嘟囔了一句:“掠影的一匹马而已,官兵竟怕成那样。”
月川茫一语毕,船舱内顿时鸦雀无声,船上的行旅客不约而同地看向盈盈一行四人和那马儿。
月川茫这才反应过来,应是她刚才的那句‘掠影的一匹马’引来的围观。
月川茫有点尴尬,转过头去不敢再与众人对视。
众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复闲聊。
月川茫捂着嘴,附在盈盈耳边极小声道:“怎么回事呀?太邪门了吧?”
盈盈摇了摇头,道:“感觉整个建业城,都很怕那个……”
盈盈不敢再提‘掠影’二字,生怕又被围观。
建业城已到。
薛正辉恐再因马儿生事端,便将马弃了。三人推着推车,进城看病。
落日时分,三人行至一处医馆。
大夫看完掌伤,摇了摇头,道:“他胸前淤血过多,恐脏腑皆被掌力所伤,我可以给他开服药,缓解他体内的淤血堆积,但是……”大夫顿了顿,“药效不佳,恐这辈子只能瘫在床上,至于能不能醒过来,看他的造化了。”
三人一齐惊呼。
月川茫道:“大夫,可有良药?”
大夫叹了口气,道:“有是有,不过这世面上没的卖呀!”
薛正辉道:“大夫,这个不打紧,你且说出来,我们去寻。”
大夫道:“我们南荣有一奇药,名曰‘紫露丹’,于活血化瘀有奇效,号称‘枯木回春,九转还魂’,他若能服下紫露丹,便可恢复如常人。”
月川茫喃喃重复,“紫露丹?”月川茫叹了口气,道:“大夫,紫露丹何处可寻得?”
大夫道:“恐怕这建业城中的荣王府里能有。”
“荣王府?”
盈盈疑惑道,“南荣王的荣王府吗?”
大夫道:“不错,正是。”
大夫推门出去,引着盈盈往东南方向看去,遥指那一道红墙青瓦。
“那便是荣王府。”
三人齐齐向荣王府看去。
荣王府的宫墙整整占了一条街,肃穆庄严,令人顿生敬畏,不得靠近。
薛正辉突然觉得腰部一阵疼痛,歪倒在地上。大夫赶紧过来瞧他的伤势。
“哎呀,你这腰伤怎么不早说,我给你上药,你可不能再乱动了!需将养半个月,切记不可提重物,不可练功!”
月川茫和盈盈两人顿时惭愧难当,她们只顾着丁立天的掌伤,却忘了薛正辉的腰伤。
大夫给薛正辉敷了药,打了石膏,让薛正辉每日来换药。
月川茫道:“咱们先回去吧。”
月川茫和盈盈推着车,薛正辉找旅店。
抓完药之后,他们手头上的银两已不多,几人寻了好几条街,才寻到一家极小的客栈,一宿四百文钱。
薛正辉开了两间通铺,四人暂且安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