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仪收紧了双臂,宠溺道:“好,夫人说什么为夫都依你。”
——
次日清晨,第一缕晨光还没来得及透过窗纸进来,一声凄凉而又中气十足的嗓音配合着拍门声响起。
“宗主啊!醒了吗!今天开例会啊!”
“宗主啊!您都睡三四天了,再不露个面那群老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死了呢!”
“宗主!起啊!”
窝在容仪怀里的清容皱了皱眉,嘶哑的声音有气无力道:“谁啊,一大早说这不吉利的话。”
此时门外的林曳还在用力拍打着门扯着嗓子喊着。
“宗主啊宗主别溺死在温柔乡里啊!”
拍着拍着门突然开了,由于惯性,林曳险些没止住一巴掌差点呼到开门的人脸上。
不过好在及时停住了。
当看到门内已经黑了脸的容仪,林曳尴尬地招了招手,扯着一个难看的笑打招呼道:“宗主早啊。”
容仪幽幽的吐出两个字:“闭嘴。”
说完“砰”地一下关上了房门,不给人一点回话的机会。
林曳看着紧闭的房门,有些后怕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为别的,就刚刚容仪关门的时候险些把他的俊脸给夹了。
得了,等吧。
回到屋内的容仪快步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捧在手里用灵力稍微的热了一下,转身走到床前,单手扶起还睡眼朦胧的清容,将水杯递到她唇边。
“来,喝点水,嗓子都快哭干了。”
清容迷迷糊糊地被灌了两大口水,咕噜咕噜咽了两下,这才清醒了过来,她看到容仪先是一愣,然后推开嘴边的杯子。
“容仪,你昨晚答应我的……”
容仪放下杯子,伸手掐了一下清容的脸颊,没好气道:“叫我什么?”
清容妥协道:“夫君。”
容仪满意地笑道:“好,等你身子好些,我们就回娘家。”
清容着急道:“现在也可以。”
容仪道:“现在不行,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要是让你哥哥嫂嫂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你,那我去了就是有去无回了。”
清容红着眼眶还想说些什么,容仪连忙伸手放在她的唇上,轻声道:“乖乖听话养好身子,到时候你想做什么我都依你,现在为夫有点事要处理,乖乖睡会儿,我很快就会回来。”
说着容仪扶着清容重新躺下,给她掖好被子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等听到关门声后,清容睁开双眼,用被子蒙住了头,无语道:“哄小孩呢!”
清容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一没记忆,二没灵力,三身体也不太好,总而言之就是废人一个。
现下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种选择。
一是倚靠容仪。
二是去死。
死不死的清容倒无所谓,可想到这条命是墨旱莲给她从鬼门关拉回来的,那还是先活着吧,不能辜负师尊的一片苦心。
晚些的时候,容仪回来了,先是盯着清容把药喝了下去,再从袖子里掏出一颗早已准备好的糖果递给她。
喝完药的清容无论效果如何都会表现出生无可恋的样子,即使吃了糖那副“人间不值得”的神情一时半会儿也换不了。
“对了,我那个徒弟呢?”
“清羽歌吗?我派人送她回去了。”
“这么着急送她回去干嘛?”
“清氏不知道她来容氏了。”
“这确定是我的徒弟吗?我管这么松的吗?不跟宗主禀报随意下山,她怎么敢的?!”
看着清容气愤的模样,容仪默默地闭上了嘴,总不能实话实说人是她绑来的吧,只能委屈一下师妹挨两顿听不见的骂了。
——
容仪说身子养好了才能回去,清容倒也配合,但是这所谓的“养好”就是不知道要多久。
自打失忆醒来到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月了,清容过得还算规律,每天都是睡醒、吃饭、躺着、吃饭、躺着、吃饭、喝药、睡觉,越活越没意思。
到底还是没从悲伤中走出来,除了容仪得空和她说上两句话,就也没和其他人交流了,每天就静静地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这天清容照常望着天花板发呆,思索着人生何意时,忽然一声稚嫩带着奶气的声音传入耳朵。
“娘亲!”
清容转过头寻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看到了一个穿着赤焰朱雀袍的奶团子朝着她跑来。
这人是谁?喊谁娘亲?
当容乐快要扑到清容身上时,一只手拎着他的后领将他提了起来。
“你娘亲现在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乖一点,坐床边陪你娘亲说说话就行了,不要抱。”
清容看着一大一小两个人一时有些发懵,缓了一会儿,诧异道:“孩子都这么大了……”
容仪放下容乐,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握住清容的手,笑道:“是啊,乐儿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
容乐趴在床边,委屈道:“娘亲病了这些时日乐儿很担心,爹爹还不让乐儿来看望,说是怕乐儿扰了娘亲的清静,娘亲,我好想你。”
说完就委屈地哭了出来,清容登时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哄,求助地看向容仪。
容仪会意,对着容乐严肃道:“再哭就出去,我让你来是来陪你娘亲说说话的,不是让你娘亲来哄你的。”
清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万万想不到容仪竟然还是一位“严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