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毫不犹豫地关上了房门。
做完这一套行云流水的“送客”之道,容仪的手还搭在门上保持着关门的姿势,她闭上眼听到外面清羽歌被家仆劝走的动静,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
转过身就看到清容一只脚已经踩在了窗框上了,此刻正在努力地蹬另一条腿。
容仪登时气不打一处,瞬移到清容身后,单手将人拦腰抱下了窗台,又将人抵在窗台上,强迫着她看着窗户外面的景色。
“你知道下面是什么吗?”
清容被容仪压着动弹不得,双手手腕还被容仪单手钳住了,只能顺着她的意思低头往下看去。
今夜无月光,窗外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外面有什么。
容仪抬起左手掌心向上,灵力在掌心凝聚成一颗蹴鞠大小的灵球,随即反手就将灵球抛了出去。
灵球垂直下落,约摸有个三四丈距离时,只听见“扑通”一声,灵球落到了水中,还溅起了一个不小的水花。
灵球所落之地方圆几里的水面霎时间皆泛起明亮的红光,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海就这么出现在清容眼前。
汹涌的浪花拍打着岩壁,它想要将它击碎,可惜却是无功而返,只好退回,蓄力,准备进行下一次的撞击。
“还跳吗?”容仪趴在清容肩头上问道。
清容回过头看了容仪一眼,道:“你放开我。”
“不放。”
清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冷静道:“我没有灵力,跑不出你手掌心的。”
容仪笑道:“嗯,终于冷静下来了?现在才想起来你逃不了,不能激怒我是吧。”
清容:“……”
容仪说得没错,清容确实是刚冷静下来,也意识到自己没有灵力,就算有灵力也逃不出容氏,在这种情况下惹怒容仪无疑是自寻死路,倒不如先顺着,然后再找时机。
“单凭你的一面之词,我很难相信你,而且你还是容氏宗主……”
容仪直起身将清容拉到自己怀中,一挥手关上了窗户,她低着头凝视着清容,片刻后,缓缓道:“你左手臂上有颗红色的胎记。”
清容一愣,道:“这也不能说明你说的一切是真的。”
容仪挑了挑眉,开始滔滔不绝道:“小的时候离开父母睡的第一个晚上哭着去怕打静居的门,五岁时跟着清渊玩泥巴弄得满身都是被容夫人嫌弃,她一边给你洗澡,一边扬言说不要你了,你哭了整整三个时辰。”
“七岁时想医好容夫人的腿就跟着墨旱莲去学了医,刚到仁心术的那几天一到晚上就哭,还是你的师妹们哄好你的。”
“十五岁被师弟坑了去了青楼玩,十六岁的时候在隐居后面挖了一个温泉还不小心把隐居淹了。”
瞧着怀中人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到黑,容仪觉得差不多了,顺口添了最后一句。
“还有你还不喜欢喝药,只要没人看着你你都会把药倒到花盆里,你能喝进去药基本都是被别人强灌进去的……”
“够了。”清容黑着脸咬牙切齿道,“你知道的太多了。”
“还不够多。”容仪哑声笑道,“你生了一场病,你师尊说要想治好你,会让你忘掉一些事,包括我。”
看到容仪强颜欢笑的模样,清容心里莫名地有些抽痛,她怔怔地道:“我……”
容仪抬手捏了捏清容的脸颊,温声安抚道:“不用担心,墨医仙一会儿就会过来的,在此之前你能告诉我,你还记得什么吗?”
清容拍掉容仪的手,道:“我记得很多事,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要不然你问我吧。”
容仪垂眸沉思片刻,清容不记得她,也不记得清羽歌,那得忘掉多少事啊……
“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
“还记得最后发生了什么吗?”
“我和师尊大吵了一架,我气不过就回清氏了,路上还救了一个孩子,然后……我就在这了。”
“原来忘了这么多事。”容仪抬眸注视着清容,真诚地笑道,“不过没关系,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我们以后还有很长的时间。”
清容张了张嘴尝试着叫了一下这个陌生的名字:“容仪。”
听她叫得如此生涩,容仪抿了抿唇,弯下腰与清容平视,柔声问道:“怎么了?”
这时清容才注意到容仪异色的双瞳,一时间惊讶的有些说不出话,但很快又回过神来,直视着她的眼睛道:“在容氏这一辈当中我好像从来没有听过你的名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容仪挑了挑眉,不假思索道:“我啊,是前宗主后面收养的义子,你十七岁前没听过我的名字很正常,我们怎么认识的?这可就说来话长了,得需要慢慢说,反正就是你救过我的命,我想报恩,然后就以身相许了。”
清容被这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以容氏和清氏的关系,容仪娶她应该不是报恩,是报仇吧!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以及乌娅的声音:“宗主,墨医仙不见了,只留下了一个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