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仪下意识地应道:“嗯。”
走在容仪身后的墨旱莲,听到这个称呼不由地皱了皱眉,进门后看到身上穿着清氏校服的清羽歌,有些惊讶道:“怎么会有清氏的弟子在这?”
清羽歌一顿,然后规规矩矩地行礼恭敬道:“弟子清羽歌拜见师祖。”
清羽歌与墨旱莲在清氏有过一面之缘,只是那会儿清羽歌还小五官还没展开不像现在这么亭亭玉立,一时认不出也很正常。
“清羽歌?你是清容的徒弟。”墨旱莲转向容仪问道,“刚才那声‘师姐’是喊你?”
容仪摘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十分憔悴的脸,换回了自己的原声,又一次行礼,恭敬道:“弟子离秋拜见师祖。”
此时墨旱莲的眉毛都快拧成麻花了,看了容仪一眼又转头看了清羽歌一眼。
“这是怎么回事?”
师徒三人都在这,一个当了宗主,一个还被娶进门当了宗主夫人,这是在做什么特殊任务吗?清氏要把容氏给吞并了?
容仪道:“此事说来话长,还请师祖先看一看师尊,自从三日前开始师尊就再也没有醒过,弟子很是担心。”
算了,还是救人要紧。
墨旱莲走到床边,看了一眼床上毫无生气地清容,眉头不由皱的更深了,随即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下,伸出三根手指附在清容手腕的脉搏上开始诊脉。
容仪轻声地对清羽歌说了一句:“你先退下吧,这里有我,人多了反而不好。”
清羽歌回头看了清容一眼,而后点了点头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墨旱莲自诊脉开始面色逐渐变得凝重,看得容仪大气不敢出一个,等到墨医仙收回手,她才问:“师祖,我夫人……我师尊她如何?”
墨旱莲没有回答,低头默默地注视着毫无生气的清容,灵力枯竭,经脉寸断,五脏六腑皆有不同程度的损伤,这具身体大限已至,就算能救回来也活不了个把月。
曾经那个在他怀中奄奄一息的婴儿,如今也长这么大了,好像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墨旱莲摇了摇头,叹气道:“没救了,准备棺材吧。”
“什么?!”
见容仪反应如此之大,墨旱莲赶忙话锋一转,用开玩笑的语气道:“骗你的,还能救。”
“……前辈这时候就不要开玩笑了!”容仪咬牙道,她算是体会到了清容之前为什么那么容易生墨旱莲的气了。
就在这时,墨旱莲注意到清容手臂上有几道显眼的划痕,拉开衣袖一看,骇人的伤痕入眼,顿时脸色骤变。
墨旱莲转头问容仪:“她最近和以往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容仪点了点头,道:“有,脾气变得异常暴躁,时常摔东西,而且还有自残的行为,手臂上的伤痕就是她自己拿利器划出来的,大夫说,师尊可能是得了失心疯。”
墨旱莲摇了摇头,否认道:“不是失心疯,这些字符是仁心术派的静心咒,她不可能随随便便地就往手臂上划,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事……”
“罢了,我开副药,你让人煎了给她灌下去,等她醒了我亲自问问。”
“是。”
墨旱莲开完药方,容仪便让乌娅去抓药煎药,顺便派人带墨旱莲去客房休息,自己则留下来继续守着清容。
药是一个时辰后送来的,那会儿容仪感觉自己光坐的就快睡了过去,强撑着一丝清醒给清容喂完药。
喂完药后,容仪坐靠在床头闭目养神,双手紧握着清容的左手,以便让醒来时她能第一时间察觉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容仪感觉到自己的掌心空了,随之就醒了过来,转头看向清容,发现人已经醒了,立即派人去把墨旱莲请来。
清容将手举在空中,先是看了看手背又翻过来看了看掌心,再是紧握成拳又慢慢松开,最后无力地垂下手搭落在床边。
容仪捏了捏清容的左手,关切地问道:“有哪里不舒服吗?”
清容抬眸厌厌地看了她一眼,抽回自己的左手,反问道:“看到你算不算?”
容仪的手僵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好,有些伤心道:“师尊怎么能这样说。”
清容意味深长地瞥了容仪一眼,随后坐起身,一个翻身跨坐在容仪身上,右手轻抚着她的脸颊,将自己的唇凑到她的嘴边,没有亲吻,而是开口道:“容宗主,我看到你身后的傀儡线了,你要做什么?”
容仪瞬间变脸,一把掐住清容的脖子与自己拉开距离,厉声质问道:“你是谁?”
被掐住脖子的清容脸上没有如何恐惧,反而露出一副讥笑的神情,道:“和你一样喜欢这具身体的人。”
“滚出来!”
“我要是出来了,这就是一具尸体了,咱们谁也捞不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