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又是一个极好的艳阳天,一连看了一个月的书让清容觉得很是枯燥,一心想找个什么东西练练手,这不就蹲在池边,一手拿着秘籍,一手拿着小刀在鲛人的脸上比划着,却迟迟没有下手。
那鲛人也不怕她,只顾着吃手里的糕点,一双好看的蓝眼睛在清容脸上打转,只知道这个人每次出现都会给自己带好吃的,是个好人。
清容放下书,用手指戳了戳鲛人鼓鼓的脸颊,问道:“好吃吗?”
鲛人点了点头,说了一些清容听不懂的语言。
“书上说鲛人有再生的能力,即使受了伤也能很快地恢复,这是真的吗?”
鲛人再次点了点头,开口说了一些话,就冲着清容手中的小刀直接撞了上去,好看的脸上就这么划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
清容吓得赶忙收起来小刀,掰过鲛人的脸准备要查看伤口的时候,却看到那道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没一会儿功夫伤口就消失不见,皮肤完好无损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知道我听不懂,所以演示给我看,告诉我这是真的?”
鲛人得意地点了点头,高兴地用鱼尾拍打了一下水面,引得水花四溅。
“真是神奇。”清容感叹道。
这时,乌娅走了过来,恭敬道:“夫人,许婉小姐来了。”
“许婉?”
“清容姐姐!”
清容还没想起来是谁呢,这声矫揉造作的声音倒是让她想起了是谁,转头就看到一个粉嫩的身影正朝着她走过来。
“她来干嘛?”
“奴不知。”
清容对鲛人道:“下去吧,改天再找你玩。”
鲛人把盘子里的糕点一股脑儿地全部塞到嘴里,然后心满意足地沉了下去。
清容站起身,扯了一副笑脸迎了过去:“许婉姑娘你怎么来了?”
“那日见到姐姐过后久久不能忘怀,一直想着再见姐姐一面,前些日子不慎染了风寒,昨日才好,今日就迫不及待的来见姐姐了。”许婉笑盈盈道,说着就亲昵地揽上了清容的手臂。
“坐着聊吧,别站着,乌娅,看茶。”清容招呼着许婉坐下,悄无声息地将手臂抽了出来,坐到对面。
许婉托着腮注视着清容,一脸天真无邪道:“真羡慕容仪哥哥能娶到姐姐。”
清容拿着茶杯的手一顿,心想许婉这怕说的不是反话,面上微微一笑,柔声道:“能嫁给他才是我的福气。”
“我看是容仪哥哥好福气。”许婉把玩着面前的茶杯,好奇地问道,“清容姐姐,你和容仪哥哥是怎么认识的?”
怎么认识的呢?
清容的眸子不自觉地向右转去,正好瞥见一片枯黄的树叶落下,她想还是不要把那么丢人的事说出来的好。
“因缘相识,缘深相知。”说着清容把眸子转了回来,直视着许婉的眼睛,认真道,“就像我们俩一样,缘到了就自然会认识。”
许婉眨了眨眼睛,笑着露出一对可爱的虎牙,道:“那看来我可以经常来叨扰姐姐了。”
稍微离得近些,清容就嗅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于是问道:“你身上的胭脂味还挺好闻,在哪买的?”
许婉道:“是我家姨娘特制的,清容姐姐喜欢的话,改日就给姐姐带一盒来。”
“想来就来吧,正好我也缺个能陪我说话的。”
“姐姐可别嫌我烦啊。”
清容打趣道:“美人作陪,怎会烦呢?”
许婉道:“姐姐也好看,那日在武院见到姐姐拉弓射箭的样子,面目俊雅,英气逼人,看一眼真的让人很难忘记,当初我也是这样和容仪哥哥认识的。”
清容微微挑眉,道:“她拿箭射你了?”
“不是,是被容仪哥哥身上的气质给吸引过去了,只是他那会儿脸上和脖子都缠着绷带,看着有些令人害怕。”
清容呼吸一滞,问道:“你知道她那时怎么了吗?”
许婉认真的回想道:“听容伯伯说容仪哥哥是云景长老的远房亲戚,从小父母双亡,性子孤僻,那日余光宅着火他死里逃生才活了下来,不过脸毁了,容伯伯觉得他可怜就收他做了义子,可能是因为性子的缘故吧,都没人愿意和他玩,容伯伯就叫我陪他说说话什么的。”
清容垂着眸子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许婉见此便转移了话题:“好在现在都熬过来,容仪哥哥当上了宗主,没有人再敢看不起他了。”
清容攥着袖口,问道:“能多给我讲些容仪以前的事吗?”
……
夜晚,清容坐在书案前,回想着许婉告诉她关于容仪的一些事,越想心里越是难受,但又觉得不全面,她还想知道些什么,许婉也只是玩伴的身份,知道的肯定是不如身边人多。
“乌娅。”
乌娅推门走了进来,恭敬道:“夫人有何吩咐?”
清容猛地抬起头,松开被她揉乱的纸,问道:“你跟容仪多久了?”
“回夫人,快六年了。”
“告诉我关于容仪的所有事,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