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欢!!!!!”
迟与非扯烂自己的衣襟,抓住挂在他胸口的小兔子,脸色阴沉又难看,手指圈住小兔子脆弱的脖颈,冷声威胁:
“松嘴!”
迟与非的威胁怼到了一团棉花上。
谭欢根本没有醒,他叼着迟与非一侧胸口,四肢软绵绵地垂着,小兔耳朵向后贴着脑袋,毛茸茸的小脸上露出了人性化的幸福。
他不哭了也不闹了,兔子嘴紧紧闭着,嘬个不停。
迟与非手背暴起青筋,很想直接掐断谭欢纤细的兔脖子。
谭欢被迟与非攥在手里,依旧软绵绵热乎乎,没有一丝防备,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差点被迟与非攥成肉饼。
迟与非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他扭曲的扯起嘴角,语气轻缓又阴沉地哄着这只胆大包天的兔子。
“小兔子乖乖,把嘴张开。”
迟与非用手指揉了揉谭欢的兔头,揉得有些用力,揉得谭欢两只兔耳朵内侧的皮肤越来越红。
谭欢终于松开嘴,两只前爪张开,用力抱住迟与非的胸肌,很霸道的样子,嘴边的兔毛沾着一点红,他把迟与非那里咬破皮了。
迟与非将谭欢扔回床上,深呼吸几次,转身走出卧室,进入黑暗的地下室,彻底放弃了今晚的睡眠。
谭欢一个人独占一张大床,拱进满是迟与非气息的被子里,睡得舒服又自在。
直到他睡够了睡饱了,在一阵香味中缓缓睁开眼睛。
[好香啊,好像是炖肉的调料味。]
谭欢意识慢慢清醒,一道播音腔清晰地传入耳中。
“高级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今天我就教大家怎么做一道美味的红烧兔肉……”
[原来是要炖兔子啊……]
谭欢迷迷糊糊地想着,突然一个鲤鱼打挺,没坐起来,又倒了回去。
他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情景。
他变成了兔子原型,被一条领带绑成木乃兔扔在料理台上,浑身上下只有兔头能动,在他旁边放着一个平板,上面播放着炖兔子的视频。
谭欢扭来扭去,看到了厨房另一边。
迟与非站在咕嘟咕嘟的热锅旁打电话,黑眸却看着他这里。
谭欢大脑飞速转动,无数想法在小小的兔脑里旋转。
[我怎么变成原形了!迟与非是不是知道我是兔子了?他在干嘛?]
[他为什么那么看着我?好像我是一盘菜!]
[他不会要炖了我吧?不能吧?]
迟与非看到熟睡的兔子终于醒了,他满意地在那张毛茸茸的兔脸上看到了惊恐。
他往热锅里扔了几块生姜,对着电话淡淡说道:
“嗯,碰巧在院子里捡到一只兔子,不知道从哪里跑进来的。”
谭欢兔耳朵抖了抖,心里的惊慌淡了一分。
太好了,迟与非不知道兔子是他。
下一秒,刚落回肚子里的心又快蹦出去了。
迟与非拿起菜刀,走向谭欢。
“刚好不知道午饭吃什么,把这只兔子炖了吧。”
谭欢在料理台上疯狂打滚、扭动、抽搐,用比他在夜里哼哼唧唧时更大的声音疯狂喊叫。
“叽叽叽嗷嗷哇哇哇啊啊!!!”
我是谭欢!我是谭欢啊!!!!!
迟与非假装挂断根本没有拨出去的电话,用一小块姜塞住谭欢叽里呱啦的兔子嘴。
“吵死了,炖了你就安静了。”
迟与非松开绑着谭欢的领带,谭欢立刻用力踢蹬四肢,被迟与非轻易攥在手里镇压。
谭欢好好休息了一夜,这会儿精力充沛,奈何他现在和迟与非的体型差距过大,蜉蝣难撼大树。
突然,谭欢想起了什么,不再挣扎,反而抬爪给了自己的兔头一拳。
迟与非挑眉,正想看看这只兔子是不是吓傻了,烧热的汤突然不再滚动,锅上蒸腾飘动的热气如画片静止,锅下的火苗停止雀跃,时间被暂停了。
迟与非垂眸,假装被定住,不再动弹。
手里的小兔子蹦到料理台上,朦胧柔和的白光闪过,一个光裸的青年坐在料理台上。
谭欢一变回人就吐掉嘴巴里的生姜,转头拿起一根胡萝卜用力塞到迟与非嘴里。
“我让你堵我嘴!”
谭欢跳下料理台,光着身子站在迟与非面前,气得不停戳迟与非的胸膛。
“我让你绑我!”
“我让你捏我!”
他戳得特别用力,迟与非的胸膛很硬,戳得谭欢手疼。
他气得浑身皮肤泛起粉红,在原地转来转去,将一堆乱七八糟的调料扔进锅里,锅里的汤汁逐渐变成诡异的黑色。
“我让你想炖我!吃死你!”
做完这一切谭欢仍不解气,他绕着迟与非走了两圈,突然手脚并用抱上去,挂在迟与非身上,低头咬住了迟与非的脖子。
他咬得特别用力,口中尝到血腥味才松嘴,有些心虚地看着迟与非颈边带着血的齿痕。
这要是被迟与非发现了就不好解释了,毕竟他是在时间暂停时咬的,这在迟与非看来就是鬼故事。
谭欢立起迟与非的衣领,粗糙地遮掩了一下。
咬完这一口谭欢的气终于消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耽误了,转身光着屁股跑了,跑前还撂下一句狠话。
“迟与非!咱俩没完!”
谭欢没看到他一转身迟与非就眨了下眼睛。
迟与非看着两半圆滚滚的屁股跑出视野范围,用力咬断谭欢塞进他嘴巴里的胡萝卜,面无表情地咀嚼。
颈侧的血染到了衬衫上,迟与非碰了下刺痛的牙印,冷笑道:
“确实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