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杳年并没有下意识去摸头发,转身斜睨着他,语出惊人:“王爷有眼疾,就去找太医看看。”
江卿婉惊得睁大了眼,“你这孩子,王爷跟你开个玩笑,你乱说什么呢?给王爷道歉,快。”
江杳年看着晏时枫,没有低头的意思,“今日未落雪,就算地上泥泞,就算我不小心打翻了水壶,湿的也不该是头发,王爷这是开得哪门子玩笑?我怎么不懂。”
还没走的几人都停了下来,在一旁看热闹。
晏时枫脸上挂着招牌般的笑容,有些无奈,“将军,开个玩笑,也要这般有理有据吗?不过,若将军行事向来都如此严谨,倒是本王让诸位见笑了。”
江杳年的目光有些锋利,仿佛要穿透他这层美丽的皮囊,看一看内里到底是什么样,但也只是转瞬,她就恢复了往常的样子,“不至于,只是王爷今后还是少开些,莫名其妙的玩笑,免得叫人误会。”
晏时枫笑着,“那将军误会什么了?”
“唉,”江杳年叹口气,瞥了眼跟在他旁边的徐兰沁,语气颇为遗憾,“可惜了,王爷,我只做正妻,不做妾。”
“哈,哈哈哈哈哈”晏时烨笑得直拍大腿,“三哥,你看这误会闹得,回家又要被三嫂训了吧?哈哈哈哈......”
徐兰沁适时地瞪了他一眼,往旁边退了半步。
江卿婉拉了一把江杳年,“南南,别胡说,孩子们都在这儿呢。”
晏时枫含笑看着她,“这倒是本王欠考虑了。”
江杳年抱臂而立,“王爷原来没这个心思吗?我看不像啊,您前些日子不还对我说......”
“江杳年!”江卿婉提高了声音,“你收敛点,有你这样上赶着的吗?”
江杳年冷了脸,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江卿婉有些尴尬,朝着晏时枫微微福身,“小妹骄纵惯了,王爷勿怪。”
江怀砚也跟着低头行礼。
晏时枫道:“无妨的,是本王没有考虑周全,这才让她误会,说清楚便好了。”
“这是自然,本宫回去看看她。”
“娘娘慢走。”
江卿婉牵上晏闻语,和江怀砚一起离开。
晏时烨和晏时清也相继告辞。引梅殿前只剩下晏时枫一家。
徐兰沁开口,“殿下,她......”
晏时枫抬手制止,“我们回府。”
“好。”
*
江杳年一路疾走回了琉卿殿,晏时礼竟然又在里面。
江杳年敷衍行礼:“参见陛下。”然后自顾自的走到一边坐下了。
晏时礼也不与她计较,只问:“敏妃呢?”
“后面,我先回来了。”
“不是跟你说了不要跟她分开太久吗?”
“宴会已经结束了,她能应付。”江杳年忽然抬头,“您不是遇刺了吗,怎么样了?”
“无事,并未伤着。”
“那倒是,莫须有的刺客,怎么能伤着您。”
晏时礼变了脸色,“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曾永只不过是个倒霉鬼,您派人去查刺客,其实是去查我的吧,看我有没有什么不合时宜的动机。”
晏时礼摇头,“看来,还是瞒不过你啊,只是朕这心里,总是放心不下,怕你意气用事。”
“您根本没必要这样做,阿姐的死讯传出去,对江家没好处,这点我还是知道的,我没傻到这种程度。”
晏时礼很欣慰,“你能想明白,那再好不过,是朕多虑了。”
江杳年也毫不客气,“就是啊,您整天疑神疑鬼的,净干一些没用的事儿。”
“哎哎哎,你能不能有点礼数,跟朕说话就这态度?”
江杳年坐姿狂傲,把左腿架到右腿上,靠着椅背,“都多长时间了您还在这儿怀疑我,我心寒的很,态度好不了。”
晏时礼扶额,“宫中正值多事之秋,朕小心谨慎一些,也没错吧?”
“是没错,但我不爽。”
晏时礼也提高了声音,“惯得你!无法无天,过些时日滚回江府去,朕看见你就头疼。”
“我不去,我要呆在宫里,免得您还要派人出宫去监视江府,怪远的。”
“江杳年!”晏时礼咬牙切齿,“别逼朕让人把你丢出去,真是欠了你的。”
“那您给我找个差事做,省得看见我闹心。”
“过些日子吧,等这件事情有眉目了,你就回漠北去,免得北祝那些蛮人又乘虚而入。”
江杳年点头,“行,多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