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可爱,他趁机捏了捏晏闻语还有些婴儿肥的脸,问:“怎么了?”
“五叔,我看不到烟花了,你能不能抱着我啊?”
晏时清有些疑惑,这么多人为什么要找他?但还是把他拎起来让他坐在了自己臂弯上,“怎么样,能看到吗?”
“能!”晏闻语一手搂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在空中乱挥,每有不同的烟花升起,晏闻语就在他怀里高兴的手舞足蹈,要不是晏时清劲儿大,还真抱不住。
他无奈叹气,这小屁孩儿,真是一点都不客气,也不知道像谁,反正晏时礼和江卿婉都不是这样的人,莫非,是被江杳年这个“黑”给影响了?
细思极恐细思极恐,晏时清直摇头,看来给小孩儿找师傅可不能太草率,起码得找个像自己一样的“赤”吧。
江卿婉一转头就发现晏闻语不见了,找了一圈竟然在晏时清怀里,她对江杳年道:“奇怪,语儿何时与他这么熟了?”
江杳年一脸“不解”,“就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没听说过。”
江卿婉想了想转身往那边走,“不行,还是得让他下来,玩的太疯了。”
江杳年拉住她,“阿姐,你看他玩的多开心,五殿下也愿意陪他玩,多好,以后这样的日子可就少了。”
江卿婉承认她说的有道理,又往那边张望了几眼,见晏时清脸上确实没有不耐,这才稍稍安心。
烟花还在闪耀着,地上还有厚厚的一层积雪,照得四周亮如白昼。晏闻及在旁边摔了一跤,把抬头看天的江卿婉撞的退了半步。
江杳年揪着衣服把他拎起来,“地上很滑,你慢点跑。”
晏闻及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又询问江卿婉,“敏妃娘娘,您没事儿吧?”
江卿婉摇头,“无事,你去玩吧,小心一点。”
江杳年手搭在她肩上,防止她又被哪个没轻没重的小孩撞到。
疯玩过后,城中渐渐安静了下来,各回各家。江怀砚今晚没出宫,去了江洪州往日居住的宫殿。江杳年和江卿婉回了琉卿殿。
外面天气很冷,江杳年还好,江卿婉感觉身子都要冻僵了,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江杳年去御膳房提了点吃食回来,摆在桌子上。
“阿姐,我看你晚宴时也没吃几口,起来吃点东西再睡觉吧。”
江卿婉裹着被子起来坐到桌前,在桌上扫视一眼,端了一碗粥,“这么冷你还出去了一趟?快去被窝躺着暖暖,太晚了,我吃点这个就行。”
江杳年点头,“你吃完就早点休息吧,我去睡觉了。”
“好。”
江杳年去了隔壁,江卿婉慢慢喝完粥才爬上了床。
无边无际的沙漠上全是黑压压的人群,四周十分喧闹,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群情激愤,江杳年感觉自己完全动不了,被绑住手脚躺在一堆稻草、柴火之上。
这里很像她常年呆着的漠北,但所有人的脸都很模糊,她认不出来,也听不清他们叽叽喳喳在说什么。
一个人把冰凉的液体倒在了她四周,溅了她满身,是酒!江杳年忽然有些害怕,果然就看见火把扔过来,稻草“轰”的一声开始燃烧。
热,很热,热浪铺天盖地涌来,将她裹挟得严严实实,有些窒息,她张开嘴喘着气,喉咙又感到剧痛。
火越烧越大,四周都成了血红色,江杳年连先前的人群也看不清了,她拼命扭动着,挣扎着,试图逃离这片火海,但于事无补,反而身体愈加疼痛了起来。
怎么回事?她不是回京了吗,怎么会在漠北?刺史府的大火是她放的,难道被人发现了,这就是报复?
江杳年胡乱猜测着,不停地想要挪动身体,呼救,但嗓子很疼很疼,还发不出一点声音,她心里十分着急,奈何自己弄不出来一点动静。
又疼又热又急,很绝望,她感觉自己在死之前就要疯了。
忽然她的手好像碰见了一个冰凉的东西,很舒服,她挣扎着向这个东西靠近,终于,整个身体都凉快了起来,热浪就这样退了下去,只是喉咙依旧很疼。
脑子混沌许久,江杳年睁了睁眼,发现自己又能看清楚了,但眼前哪里有沙漠、人群和火海,她只穿着一件里衣,全身泡在浴桶里。
她终于清醒过来,看见云锦和春柳肿胀不堪的核桃眼睛又流出泪水,“姑娘,你、你终于清醒了……呜呜呜呜……”
“我怎么了?哭什么?”江杳年有点茫然。
春柳不说话,只是哭,云锦也止不住的流泪,江杳年感到这一切都有些陌生,她不明白,难道,梦还没醒吗?
她用力掐了自己一把,疼得呲牙咧嘴,嗓子也干的要冒火,感觉很真实,但她就是不知道眼前的场景为何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