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江杳年嫌弃一声,“殿下呆在沅川多年,风评也没有多好,万花丛中过,纵横情场,谁人不知?现在装什么。”
“我装什么?我有什么好装的?”晏时清气道:“我做不到你那么不要脸,很难理解吗?”
“我不要脸?那你有本事今晚自己来……”
江杳年还未说完忽然被晏时清捂住了嘴。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出,起先很模糊,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声音就在左手边这间房里。
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他怎么样了?”
“找大夫看过了,人还是没醒。”
“知道了。明日再找大夫来,别让他死了。”
“是。”
“退下吧。”
脚步声朝门口靠近,四周也没有可以躲的地方。
只剩下这个办法了,二人对视一眼,打开了右手边的门。
江杳年关上门,晏时清环视屋内,竟然是间空房。
桌子上点着蜡烛,却没有人。
还好还好。
松了口气,江杳年不放心,又小心的检查了床下和帘子后面,确定房间内没有暗室之类,才收了剑。
晏时清坐着,脸上凝重,“对面有得赶紧查清楚才行,药效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她们一旦醒来可就麻烦了。”
“里面的人没走,到底有多少人也不清楚,贸然进去你胜算有多少?”
晏时清拧眉思索,忽然瞥一见桌子上的花瓶里插着几支竹子。
“有办法了。”
他将竹子拿出来,用刀削了一节,一边是敞开的另一边钻了个小孔,又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瓷瓶,把里面的粉末小心的装进了竹节。
“这药你还有?我以为迷倒那两位姑娘后就没了。”
“这不是就用上了,多带点总没错。”
晏时清听外面无人,小心的推开门,把刚刚在屋内用茶水沾湿的手指按到窗纸上,轻轻用力捅破,伸入竹节吹了口气。
约莫半刻钟后,屋内突然传出重物落地的声音。
二人开门迅速溜了进去。
一个身形强壮的男人躺在地上,再无其他人。
江杳年把之前倒了药粉的手帕拿出来,在他脸上抖了抖,这才罢休。
晏时清:“这里肯定有其他入口,我们分头找。”
江杳年点头,仔细感受着手下的墙壁。
晏时清摆弄着屋内的装饰品,试图找到机关什么的。
墙上有副画,但靠墙的桌子上放着个碗,晏时清怕把碗弄掉发出声音,伸手去挪了一下。
嗯?
挪不动。
有猫腻。
他试着转了转,眼前的墙也没什么反应。
江杳年正站在另一面墙跟前,脚下的地板却突然缺了一块,整个人毫无预兆的掉进了洞。
晏时清听见声音回头,只看见一双手倔强的扒在洞口边缘。
他走过去一看,江杳年正生无可恋的挂在那儿。
“你下次能不能说一声。”
“能,这次纯属意外。”
江杳年试探着往前晃了几下踩到台阶上,点评:“这入口没点武功还真不好走,出去的时候岂不是要爬着上?没有体面点的路吗。”
晏时清试着挪旁边的板子,发现也能揭开。一连拆了三片才作休。
楼梯的第一个台阶露了出来。
晏时清一手拿着蜡烛一手提着衣摆优雅无比的走了进去。
江杳年叉腰、摇头、叹气,“可恨,可恨。”
伸手接过蜡烛打头往下走。
楼梯很长很窄,估计从四楼直接通到了地下。
好不容易走到头,眼前的空地之后又是一道厚重的石门。
“还得找机关。”
晏时清开始在门上摸索,江杳年站在他旁边,摆弄着石刻的烛台。
机械的声音突然一响,晏时清脚下又出现一个洞。
江杳年瞪大了眼睛。
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扇门。
晏时清挂在洞口,试图冷静。
想杀人。
这回洞不深,也就十几个台阶。晏时清也往前晃了下才踩到实处。
江杳年去掀地板,果然看见了第一个台阶。
她呆若木鸡,“殿下,你听我解释,我真没想到它入口在这儿,那、它不是有门吗,我哪能想到是这种情况,你肯定也没想到,对吧?”
晏时清确实没想到。
他理了理自己弄乱的袖口,朝上面道:“对你个头!下来办正事。”
里面不算空旷,有一座房子,一排四间屋子,院子还挺大,两旁点着两排灯油,光线也不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