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身边形影不离，跟着一道红色的影子。

他捏着手中破碎的锁灵囊，目光低沉。

那上面，灵力的痕迹逐渐显现，有人张狂且不加掩饰地留下了自己的印记。

红色莲纹，火焰绕身。

是红莲火焰纹！

江淮序眼底恨意加深，“故渊，你竟然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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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池鱼和沈灵懿乖巧跟着江越中走了有一段，终于过了内门，江越中轻咳，回头看他们两个，气道：“余长老说话好听，还没算你们两个私自约练的事呢！”

沈灵懿笑嘻嘻的：“余长老掌门中规罚的，他都没罚我们，长老您不能罚我们吧。”

“就数你跟茯苓犯事最多！”觉得不足他又转头望向林池鱼，“又多了个你！”

林池鱼忙不迭应声，顺他的气：“弟子知错，长老消消气。”

江越中拂袖：“知道错了还不赶紧回去，把门规好好看一遍，就算我罚的你们！”

二人意会到，当即高高兴兴应声，“长老说的是！我们这便去看！”

分道扬镳前，林池鱼还是拦住她动了嘴，“喂，你别喜欢余长老，这个人不行，年轻时候调戏过你姑姑。”

沈灵懿瞬间脸红炸了毛，“你怎么知道！”

林池鱼悠悠道：“我体内有林池鱼的神魂，能看到她的过去。刚巧那个时候她也在场看见了。”

“余长老早不是这样的人了！”沈灵懿红着脸朝她冷哼，“别看这次我帮你，弟子大会那日我依然不会手下留情，我们走着瞧！”

见扭不过来，林池鱼叹了一口气接道：“沈大小姐说的是。公平公正，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她转向清竹院，遇到守在门口早已得知消息的茯苓，见她平安归来，拉着她东问西问，后来知道是自己将她锁在门外才有这一遭，不由有些惭愧：“都怪沈灵懿恶心人，半夜过来把我种的全拔了，皓宴师兄还不信我！”

林池鱼弯着眼：“我信你。”

“非鱼我就知道你人最好。”她笑嘻嘻的，却听林池鱼又道：“昨晚她告诉我的。”

“她告诉你的？”茯苓愣了愣，反应过来迅速往外冲，“我就知道是她拔的！”

林池鱼及时拉着她：“别去。我们两个刚因夜里私斗被罚，长老估计盯我俩特别紧，你现在去连带也将你罚上了，伤敌自损不好。”

茯苓收腿，听见林池鱼又对她道：“过几天等她松懈，我们也找个夜晚把她院子里的柳树全剃了，以牙还牙。”

茯苓：“就这样来。”

林池鱼的目光落在清竹院门前的树影。

树影之间似乎荡过一缕青色衣带。

锁灵囊失窃一事看似尘埃落定，实则不然。

这些时日，林池鱼走到哪里，时不时就能感受到一道甚至几道视线的追踪。

高堂上，他们说信她放她而去的话根本就是假话，只是为了不让她多言，稳住江淮序这个门主在众人心中的威严。

追踪她便是不放心她，想看她什么时候沉不住气有所行动。毕竟当初余回京放她放那么快，是得了江淮序发过来的通讯。

锁灵囊中的神魂碎片众多，能让她达到凝气阶段，江淮序可能搜寻了几百年甚至可能更长时间，一下子心血全无，他不可能这般轻易放过。

尤其他本来还在对她身上那片虎视眈眈。

这件事依然没多少人知道。若他依然往她身上猜，定会猜她接下来的想法。

他肯定知道她能察觉到他对她的想法，偷到的第一时间是逃出御灵门。

以前林池鱼确实是这样想的，只不过事情的发展有点不符合林池鱼的预期——她在江淮序设立的明堂内发现了霜花。

都怀疑到她这个外门弟子头上说明内门绝对更换了禁制，江淮序的居所更不用说，一定严防死守，守住最后的霜花。

她若想拿，必须在此再次取得御灵门几位领者的信任，通过弟子大会进入内门。

林池鱼望着头顶纱帐叹了一声气：好吧。还是要跟沈灵懿打。

这下真成热锅上的蚂蚁了。

通过这两次拿神魂碎片，她算是发现了规律。

她只有拿到足够的神魂碎片她的修为才能升阶。上次是开灵脉，这回是能凝气。那下一回呢？

她还有不少神魂碎片在镇远界下朝故渊行刑呢，若是全部……

她猛然摇了摇头。

想什么呢，一剑故渊就能气死，多少剑一起穿过他的胸膛，他估计能直接破界提剑先把她人头拿了。

到底是谁凝了她一批神魂让她回来？

她想到她这一路这么顺的从瀛海底拿到她的神魂，接着便到御灵门……

为什么瀛海海底的神魂碎片刚好够她开灵脉，江淮序收集的够她成功凝气……

是那人都知道，也算到瀛海海底的那片神魂，刻意让她重生到瀛海，在背后按兵不动任她主动出击？

难不成她还有别的神魂散在镇远封印外的其他地方等她去拿？

她翻身，神游的目光陡然凝聚。

纱帐重叠，其上依稀倒映着一个黑影，刀锋亮在稀薄的月光下。

她攥紧了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