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在云朝心里多年的猜想终于尘埃落定,得到了证实。
一直占据樊振东心里的,的确是语暮。
多年前,命运无情地夺走了她的父母,她在一夜之间成为孤儿。
那种深入骨髓的绝望,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无法体会。
那时的她,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呆呆地发愣,眼神空洞,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崩塌。
直到叔叔匆忙赶到家中,帮她料理了父母的后事,又将她带回家。
踏入叔叔家门的那一刻,看到这个有爸爸、有妈妈、有女儿的完整家庭,一直强忍着的情绪瞬间决堤。
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泪水奔涌,那一夜,她才把多天来积压的悲伤都宣泄了出来。
在叔叔家安顿下来后,叔叔婶婶和语暮对她关怀备至。
尤其是叔叔,对她的疼爱甚至超过了亲生女儿。
在他们的关爱下,她渐渐从失去父母的阴影中走了出来,重新感受到了被人关爱的温暖。
语暮这个妹妹性格活泼开朗,无论去哪里玩,都不忘带上她。
而语暮最大的爱好,就是去队里看樊振东训练,她也总是跟着一起去。
有时候她去队里会主动帮叔叔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算是给自己出现在队里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渐渐的队里去的多了,没货多久她就发现了语暮对樊振东爱慕之情。
当然这一点也在姐妹俩的睡前闲聊里得到了语暮的证实。
而在那一刻,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也早已被樊振东悄然占据。
那时的樊振东,正处于职业生涯的关键期,满心满眼都是训练与比赛,队里都清楚,东京奥运会前,他不会将个人感情放在心上。
她并不着急,耐心地告诉自己可以慢慢等待。
语暮的喜欢热烈而张扬,而她的爱则藏在心底,无人知晓,她任由这份喜欢在心底暗自生长。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却渐渐发现,樊振东并非对感情全然绝缘,只是他的心动对象似乎是语暮。
平日里,虽然大家看到的都是樊振东对语暮一脸严肃,三令五申不让语暮靠近,时刻约束着语暮的言行举止。
可每当语暮在场边,他的目光总会不由自主地飘向她,不经意间的眼神追随,藏着旁人难以察觉的温柔。
只要语暮在,他的关注点就全在她身上,水也只会接语暮递过去的。
反观自己,她就像个透明人,无论是否在场,樊振东都毫不在意。
她终于明白,樊振东的目光只会聚焦在意的人,至于其他人,他连多看一眼的兴致都没有。
当意识到樊振东的心之所向是语暮时,理智告诉她,是时候放下这份无望的喜欢了。
可情感是难以自控的,嫉妒在她的心底疯狂蔓延。
她清楚明白这样的情绪不该存在,却怎么也驱赶不掉,嫉妒盘踞在脑海,侵蚀着她的理智。
她嫉妒语暮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嫉妒语暮那开朗活泼的性格,嫉妒语暮与生俱来的光芒,嫉妒语暮在人群中总是那么耀眼。
而最让她难以释怀的,是语暮能得到樊振东的特别关注,那不经意间的眼神交汇、言语间的细微关心,都像一根根刺,扎在她的心上。
每一次看到樊振东和语暮站在一起,这份嫉妒就愈发深沉,在心底生了根,发了芽。
可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一个意想不到的机会悄然降临。
那天,她成功入职国乒队队医,婶婶满心欢喜,邀请了樊振东来家里一起吃饭庆祝。
办完入职手续时,天色已晚,她独自回家。
进小区前,有一段没有路灯的小路,四周漆黑一片,没有人烟,她刚踏入,恐惧便如影随形,脚步不自觉加快。
没走多远,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她的心猛地一紧,拔腿就想跑,却被一只粗糙的手一把拉住。
她惊恐地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头发稀疏的油腻大叔,正满脸猥琐、色眯眯地盯着她。
她拼命尖叫,却被大叔迅速捂住嘴巴,另一只手在她身上肆意游走,恶心的触感让她头皮发麻。
她从未遭遇过这样的事,恐惧瞬间将她淹没,泪水夺眶而出。
她想哀求大叔放过自己,可喉咙像是被堵住,发不出半点声音,而大叔的行为却愈发过分。
就在这绝望的时刻,她告诉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