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闻恔呆愣愣地抬起头,脸上余热未消,经过刚才的无情蹂躏,反而更红了。
他下意识地就把手放了上去,下一秒,手就被掌心下的手包裹起来。
闻恔借力站起,却低估了酒的后劲。
一个踉跄,他直愣愣地栽进了面前人的怀里。
这人明显也没想到剧情的走向,闻恔明显感觉到秦司楚原本放松的肌肉全部绷了起来。
喝醉了的闻恔口齿有些不清,“报意思,报意思。”然后赶紧从他怀里起来,扶着秦司楚的手臂,和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手下的肌肉饱满,借着酒精,他动作大胆了些,但终归记得面前的人是给他发工资的上司。闻恔摸上去的手停了不短时间,然后才依依不舍地拿开,顺势坐回了刚才的那个沙发上。
然后在秦司楚看不见的地方,还意犹未尽地搓了搓指尖。
“闻恔?”
“嗯?”他的注意力从指尖回神,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努力在聚焦,轻轻仰头看着面前的人,“怎么了?”
“回家了。”
“哦。”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闻恔在沙发上老老实实一动不动。
“回家?”
“哦。”
……
句句有回应,但句句没着落。
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秦司楚一看就知道这人醉的不清。
这种小甜酒尤其是加了冰之后根本喝不出来什么酒味,但之后的后劲不小。
闻恔这样算是酒品不错的了,酒品差的就像旁边长在桌子上的那个。
“哥,人家不想和你回家。”酒壮怂人胆,喝了酒的范南铮挣扎着从桌子上爬了起来,很不体面地在桌子上凹了个妖娆的姿势,一点也不怵他哥,“你身上都是刚才那个Omega的味道,还想让人跟你回家?”
捕捉到关键信息的闻恔腿也不软了,心也不慌了,反而凑过去闻了闻。
他鼻腔里是和刚才无差的香水味。‘
除此之外,别无其它。
闻恔有些失望地又重新坐了回去。
两人一时无话。
秦司楚想掐死他弟弟的心都有了。
闻恔不看秦司楚了,扭头看着桌子上摆着的范南铮,“什么味道的?香吗?”
范南铮无视他哥的眼刀,又用力地吸了几口空气:“奶糖味儿的,挺香的。”
“感觉应该是亲密接触过。”
范南铮能看出来他俩没啥实质性的关系,索性当成乐子实话实说。
毕竟吃瓜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吃老板的瓜,吃起来更带劲。
闻恔看了一眼他,又瞥了一眼秦司楚。
这一年能省多少香水钱啊。
还是永久性的,想让香多点就放释放点出来,不想多了的话就收敛一点。
行走的香水制造机啊。
哎,可惜了,像自己没有这种天赋的,每年还得多花那么多的香水钱。
思及此,闻恔有点失落。
哎,这个世界里,香水行业也是蛮惨的。
打工人狠狠共情了。
“那你香吗?”
闻不到信息素味道的闻恔不死心,试图换一个人再去试试。
他眼神清亮起来,眨巴着眼睛看着桌子上的“摆件”,一脸期待。
“我香啊,我超级香,可好闻了,是……”
他话说到一半就被秦司楚直接按在了桌子上。
“闻你自己去吧。”说完二话不说就把闻恔拉起来带走。
“哎?”莫名其妙被抛下的范南铮从桌子上挣扎着爬了起来,企图用亲情试图唤醒秦司楚的良知,“哥?哎?不是说回家吗?”
换来的是他哥头也不回的背影。
……
“闻恔。”秦司楚有些恼火,关上车门,他觉得是时候该跟闻恔好好聊聊这个事情。
他真不知道这人的卫生生理课是怎么上的。虽说alpha,Omega,Beta三者生理构造不同,生理课上的内容也大相径庭,但像“问别人味道是很不礼貌的事情”这种最起码的常识是都会学习的。
闻恔虽然有清醒的自我意识但不怎么聪明,像是草履虫一样。他眼皮子很沉,昏昏欲睡。
“你看着我的眼睛。”秦司楚企图叫醒一个真要睡着的人,还不死心,手在
被逼急了的他强撑着睁开了眼睛,努力聚焦,发现眼前的人一直在摇摆。
闻恔也不知道秦司楚摇摆个什么劲儿,刚才在里面音乐那么强劲的时候不跳舞,这会都回车里了又在这扭上了。
还非得拉着自己一起。
莫非他害羞?
秉承着满足老板的每一个合理的小小愿望,闻恔一把呼过去,搂住了眼前晃动的手,很执拗地和他十指相扣。
然后像是哄小孩儿一样很快乐地左右摇摆。
……
秦司楚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看着闻恔晕乎乎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
不过他现在最想做的是把他拿便宜表弟拉出来,揍一顿。
但是想到闻恔的出身,又有点心疼。
福利院那么多孩子,或许总有顾不到的地方,生理卫生课或许还没有那么普及。
也不能全怪他。
思及此,秦司楚的态度软化了下来。
但是日后必要的礼仪还是不能少的。
“看着我的眼睛。”他又重复了一遍。
闻恔依言抬头,对上了秦司楚的眼睛。
他感觉自己应该是睡着了,思绪开始放飞,飘飘忽忽。
不然这人一直让自己看他眼睛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