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蕾按时回到了霍格沃茨。
当院长问起她处理得怎么样时,她高兴地说:“顺利解决了!感谢我那好心的伯父索恩,他说服了所有人放弃索赔,并且会在今后全力支持家族基金的运作。”
“是吗……?”斯内普不太确定。
“嗯!伯父还好心邀请我去他家过圣诞节。”格蕾开朗地说谎道,“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教授,您有圣诞礼物推荐吗?我伯父应该跟您差不多年龄……”
斯内普赶快把她打发走了。
今年的麻烦太多了。
格蕾在一大群麻烦精里,显得不足为奇。但她身上确实有些违和的地方,只是还没到引起关注的程度。他不想干预太多她的家事。
格蕾一从他办公室出来,就丢掉了脸上的笑容。
她觉得院长对她的关注好像更多了。
这不是好事。她协助父亲越狱,并且在家里窝藏逃犯。她不知道少年犯是怎么判的,但她知道应该避免被逮住。
整个十一月她都很守规矩。
她花大量时间泡在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收集信息。这里的学生大多是纯血,其中不乏父母身居高位的,家族之间信息流通很快。
她已经了解到,魔法石的制作者是大名鼎鼎的炼金术士尼可·勒梅,活了六百多岁。最近觊觎魔法石的人越来越多了,他想改善保管条件。很多人都知道勒梅与邓布利多校长是好友,因此有了“魔法石在霍格沃茨”的传闻。
之所以这件事只是“传闻”,是因为没人见过魔法石,尼可·勒梅本人也没有提过它的下落。
格蕾认为魔法石在三头犬的看护之下。
现在只需要证实这点。
她每晚都躲在床帐中跟安东宁商量这件事。他不止一次指出她的睡衣很不得体。“穿着外衣坐在床上才是不得体!”格蕾总是这么回答他。
今晚他们讨论了一个之前从未触及的问题。
“奇洛教授。”
格蕾说,“你觉得他那天是去干什么的?”
“这个重要吗?”安东宁问。
“不知道。”格蕾坦白道,“斯内普是跟着他去三楼的,他觉得这件事很重要。我们应该弄清楚为什么。”
安东宁接受了这个判断。
不得不说,十几年的阿兹卡班生活确实影响了他的神智。他居然跟一年级学生煞有介事地讨论盗走魔法石的计划——还是完全由她主导的计划!
“不要一个人冒险。”安东宁警告格蕾。
格蕾抱怨:“我只能一个人去调查,你又帮不上忙。”
安东宁觉得这话很刺耳。
他阴沉道:“……我比你想象的有用很多。”
格蕾敷衍地摆手:“阿兹卡班给你的创伤还没完全恢复,而且你也进不来霍格沃茨。”
目前,他对格蕾最有用的地方是家庭保姆,还有偶尔的威慑作用。
安东宁不喜欢她这样贬低自己,好像他是一把放久了、生锈的刀子。但他的确是。他告诉自己,一旦重新尝到血的味道,他就能快速恢复锋利和致命。到时候格蕾将会惊叹他的能力。
他深深呼吸,平复情绪道:“我再说一次……不要冒险。除非你想惊动邓布利多。”
格蕾的神色紧绷起来。
安东宁知道她怕那个老巫师。
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强大,还因为不可磨灭的初见印象。
格蕾第一次遇见邓布利多,就是出席父亲庭审的时候。他作为首席魔法师,而非霍格沃茨校长,站在她的面前,面无表情地宣布了她父亲的处刑决定。
那双蓝眼睛投来威严和怜悯,朝她的命运降下审判的利剑。
就是从这个宣判开始,格蕾的生活分崩离析。
她每次做噩梦都会梦见这个场景。
现在,她声音颤抖,语气强装镇定:“他是校长……我根本接触不到这样的大人物。”这是真的,她连自己的院长都极少接触,更别说校长了。
“但愿如此。”安东宁叹气。
“我说真的,只有救世主才能赢得他的关注。”
“相信我,他不关注你是件好事。”安东宁讥诮道。
“我当然知道!”
格蕾不快地盖上双面镜,闭上眼睛入睡。
不管安东宁怎么说,她都开始了跟踪奇洛的计划。
她列了一张他的课程表,悄悄观察他不上课的时候都在干什么。出人意料的是,他身上找不着一点阴谋的痕迹。不上课的时候,他往往都在自己办公室呆着,哪儿也不去。
格蕾向更高年级的学生搭讪,试图了解情况。
他们说奇洛教授是个才华横溢的巫师。不过他的黑魔法防御课都是纸上谈兵,没什么实践教学。还有学生告诉她,奇洛教授不擅长理论之外的东西。
“你注意到了他的头巾吗?”高年级学生问。
格蕾点头:“一股大蒜味,我怀疑他从来不洗。”
“他以前不这样。”对方大笑道,“都是因为他开学前去阿尔巴尼亚的森林旅行!据说他遇上了吸血鬼,所以一直戴着那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