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什么，随便聊聊。”许知越又将话题落到迟岫白身上，“迟老师，你问我段寒近期接触的人，据我所知，段寒近期没有见过什么人，基本就是科研所和家里两点一线。”

迟岫白点点头，他相信许知越，毕竟对方没有理由对他隐瞒什么。

许知越是个商人，利益互补才能换来长久的合作。

只不过他现在还没有能拿出让许知越心甘情愿合作的东西，现在许知越还愿帮他，大部分是看在裴矜的面子上。

科研所里还有事，迟岫白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喝完了咖啡，就先走了一步。

许知越后靠在椅背上，看着迟岫白喝完的咖啡杯，啧啧称奇：“这么甜的东西他都能眼睛不眨的喝完，不得不说，佩服。”

“他跟你说什么了？”

许知越挥了挥手让侍者又上了一杯咖啡，指骨一下一下敲着桌面。

方才还信誓旦旦的说不会告诉裴矜的人，现在勾着唇角，将迟岫白出卖了：“跟你猜的一样，段寒的事。”

“你说了？”

许知越接过侍者新上的咖啡，耸了耸肩，“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放心，我有分寸，没把你暴露出来。”

段寒这件事说简单也就像许知越说的那样简单，说复杂也是牵扯了很多商界关系才知根知底的查得这么详细。

许知越打趣他：“你动用了这么多关系帮迟岫白查这件事，现在一点都不说，怎么，真要做不求回报的大善人了？”

迟岫白下班之后去了一趟医院，秦教授自从进医院之后就一直没有出过院，迟岫白会隔几天就来看看秦教授，他不在得时候是许右和小晓来。

迟岫白推开病房的门时，师母正跟秦教授在窗边看风景。

“教授。”

“岫白，来。”秦教授招呼着迟岫白过去坐。

迟岫白坐在教授旁边的凳子上跟他一块看。

“科研所里最近忙吗？”

“还可以，不是很忙，陛下之前吩咐的任务都已经快接近尾声了。”

师母回家拿东西了，迟岫白和秦教授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话题不可避免的就要往段寒身上跑。

“教授，您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段寒有点问题？”

病房在三楼，从这正好可以看到外面栽的那棵不知道是什么的树。

秦教授看着外面开始微微泛黄的树叶没有回答，不知道听没听到迟岫白的那些话。

“教授……”

秦教授拍了拍迟岫白的手，“岫白，我说过，我会支持你做的所有决定。”

“教授，我没想过段寒会做出这种事。”

迟岫白重情义，这是他早就知道的，虽说迟岫白平日里看起来对谁都不冷不热，对谁都是拒人千里之外似的，但他偏偏最看重的就是感情。

秦教授声音还像是在科研所给他指导实验问题一样中气十足，但却带着些许的叹息，“段寒这件事我比你要早知道，是许知越给我的。”

“当时我手头的一个小项目正巧是他想要的，作为交换，他将那些资料都发给了我。”

迟岫白拿了桌上的水递给秦教授，听他继续说，“我看完之后，就去了军部找你，科研所首席只能是你。”

这些迟岫白知道，但他没想到秦教授那么早就知道段寒有问题了。

“那您为什么还要让他留在科研所，还让他参与防检测涂层实验？”

若是段寒将放检测涂层的事透露给了塞利亚，估计塞利亚会在涂层还未投入使用的时候先发起一波强攻。

“让他继续留在科研所只是怕打草惊蛇，放在涂层组是为了更好的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他在科研方面虽天赋尚可，但还是那句话，心傲，耐不住性子。”

外面的天开始渐渐转黑，最后一缕落在秦教授肩上的余晖也没了踪影，“在你上任首席之后他就急着想要拉你下水，用这种卑劣且幼稚的手段，他总是太急躁。”

“段寒不是科研所核心人员，掌握的资料自然也没有多少，但他一心求利，妄图在克洛斯和塞利亚都有一席之地。”

迟岫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感觉，好像所有人都早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只有他被蒙在鼓里，出了事着急忙慌的去处理，还搭带上自己那可笑的感情。

“这件事多亏了许知越，若不是他提前掌握了段寒私联塞利亚的证据，这件事也不会解决的这么顺利。”

迟岫白紧抿着唇，眸子盯着自己放在腿上的手，骨节微微泛白。

秦教授又何尝不知道这件事对迟岫白的影响，但他自知时日不多，他想让迟岫白成长的快一点。

“岫白，这件事是我不让他们告诉你的，你若是想怪，就怪我吧。”

“没有，教授……”迟岫白又怎么会怪秦教授，他当然知道秦教授的良苦用心。

外面的天黑了下来，他手上的通讯器已经震了好几次，等师母拿东西回来，迟岫白才起身告别。

出了病房，他打开通讯器看，裴裴发过来了好几条消息。

裴裴：主人饭已经做好了。

裴裴：【图片】

裴裴：我已经在地下室充电了。

迟岫白打开地下室的监控，裴裴果然在地下室自己充电。

他这几天很奇怪，看到裴裴总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心燥，裴裴在家里做完饭之后他就让它回地下室。

迟岫白把通讯器合上往家走，心里的烦躁随着裴裴发来的晚饭照片稍稍安抚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