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樾彻底停下来的时候,那个蜡烛已经没有光了。
他打开了床头灯,把昏昏入睡的人从床上捞起来,说道:“抱你去洗澡。”
许吟涓浑身都湿乎乎还非常黏腻,她像是没骨头一样挂在他身上,“嗯,几点了?”
祁樾:“管他几点呢。”
房间里也没有时钟,手机也貌似也没拿到房间,确实很难知道几点。
不过在她离开床的下一秒,她大概能猜到现在指定不早了。因为她看到了柜子上那个全空了的包装盒。
她抿唇,把头靠到了他耳边,点评道:“看来不用看医生了。”
“……”
祁樾无奈地笑了一声:“你能消停一会儿?”
许吟涓笑,忽然想起了一句话:“这是不是就是一夜五次郎。”
“看不起谁呢?”祁樾扯着嘴角抱着她往卫生间走。
好吧,他确实是在照顾她才停下来的。许吟涓真心实意地说:“抱歉,拖你后腿了。”
祁樾把她放在大理石台面上,扯出水龙头准备给她冲洗身体,“抱歉这俩字貌似不该出现在咱们的对话里吧?”
反正今天也叫了好几次了,她无所谓了,许吟涓摆烂似的靠到了他怀里,“老公,拖你后腿了。”
祁樾看她这么乖顺,心情好的不行。
他打开开关边试水温边说:“原来之前不是不好意思叫,而是因为没得到我所以不想叫?”
人心里就是有个坎,一回生二回熟。她发现现在这个词叫起来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更何况现在出现了更难为情的事,那就是:他在给她洗澡。
许吟涓被这个在她身上乱洒的热流还有他认真的视线搞得要羞愤而亡,她很想自己洗但是又实在没有力气只能让他帮忙。
祁樾看她红着脸在那装死,低笑道:“怎么又不好意思了?引诱我做坏事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不好意思?”
“……”引诱?他这个用词可真是……
她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被他搓扁揉圆落了下风,便赶紧从他怀里起来,坦然地看他,神情可谓是一个“大大方方”。
祁樾见她这幅一脸赴死的样子,弯着嘴角捏了捏她的脸。
她强迫自己好好享受他的服务,不能光顾着害羞辜负他贴心的照顾。所以她垂下眼认真地等着他给她洗完。
结果还没等她好好感受呢,下一秒就立马看到了刚刚那一扫而过的黑色字母。
入目的字体在他的白皮肤上很是显眼,刻的貌似也极为深。是她的名字,罗马字母的十七,横在他的侧肋上。
她眨眨眼,有点儿呆滞地抚摸了一下,“这是…纹的我吗?”
祁樾垂下眼睫看了眼她的动作,不甚在意的嗯了一声。
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喜欢的人身体上,这种感受很难形容。像是平静湖面上扔了石子泛起了涟漪,又像是汹涌的海浪中翻了船沉了下去。
她有点恍惚,问道:“什么时候纹的?”
“前些年,”祁樾说,“和耳洞一起。”
“那……”许吟涓犹豫地问:“耳洞也是为了我打的吗?”
祁樾没答,只是笑了笑。
他这幅样子在她眼里似是默认,许吟涓眼波微动,“为什么?”
为什么要为了她打耳洞?
祁樾把她身上冲洗干净后关掉了开关,“想干就干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她有点儿不解,纹身还可以说得过去,耳洞又为什么?
许吟涓抬眼盯着他,希望他能再说点什么。
祁樾拿起一边的浴巾给她上下包裹住,见她睁着大眼睛看他,他揉了揉她的脑袋,“这么个如狼似虎的眼神看着我干嘛?”
他明显看起来就是不想多提,所以她也想尊重他不去多问。
但是她知道一定有她不知道的事。
“你…”许吟涓想起生日时他说的话,“微信名也是跟着这个纹身起的吗?”
她问道:“项链又是什么时候定做的?”
祁樾把她抱起来往床上走,“你的问题还挺多。”
他如此避而不谈就更让她觉得有点儿莫名怪怪的,但是他不愿意说的事情,她还能问出来吗?
许吟涓看着他脖子上挂着的那个月牙吊坠,还是放弃了继续追问的念头。
总有一天她会知道的吧?
算了,随他吧。
她顺着他的动作躺到了床上,似乎只是下一瞬,她就立马睡意袭来。
正当她觉得自己就要睡过去的时候,她察觉到她的腿间多了一个黑乎乎的脑袋。
“……”天,他在干什么?
看清他所在的位置后许吟涓感觉自己瞌睡虫都少了一半,她赶紧躲了一下,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祁樾…你干嘛…呢?”
祁樾拉了下她的膝盖,“别动,”他继续盯着原位,“你快睡就行。”
然后自己小声嘀咕了句:“肿了,该上什么药呢?”
“……”
上药啊,她还以为他又要继续呢。
许吟涓闻言没再管他,看着他离开了房间似乎是要去翻药箱的样子,她没几秒钟就睡了过去。
……
当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屋内还是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