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樾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人,“别啊,偶尔换换口味也挺好的,权当锻炼忍耐力了。”
“我做饭没那么难吃,你要是想锻炼我可以给你订难吃的店。”
祁樾失笑:“什么?”
许吟涓说:“我点过一家真的很难吃,你要是想试试的话晚上我给你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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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她搭祁樾的车两人一起去了公司。
刚走进大厅,就看到了蓝星,他的旁边还站着下午她跟祁樾刚讨论过的书源。
书源的肢体动作看起来对他很亲近,蓝星则坐在那懒得跟他互动的样子。
她现在因为祁樾的取向问题对这种场面特别敏感。
书源为什么靠蓝星这么近??他喜欢男的?
蓝星看到她后立马走了过来,叫了她一声:“吟涓姐。”
自从还他荔枝以后她没怎么碰到过他,许吟涓点点头:“好久不见。”
“你还在继续生我的气吗?”蓝星踌躇地看了一眼她旁边的男人,“因为你一直也不回微信。”
她生他的气干嘛?她只是为了祁樾而已。
许吟涓实话实说:“我没生气,”她轻碰了一下身边的人,“咱们走吧。”
祁樾看见这俩人就烦,说什么生不生气回不回的他也不知道什么事,刚想发作,就感受到旁边人温热的手心碰了下他的小臂。
他轻扯了一下嘴角,懒得跟这俩小白脸计较。
蓝星看向外型十分般配的两人,皱了下眉。
他快走了两步追了上去,对她说:“以后我们出去玩能叫你一起吗?”
许吟涓刚想回——
结果一直站在一边的书源忽然挽住了她的胳膊,“对呀,我们一起玩嘛!”
她条件反射地抽出手,冷声道:“不必。”
书源眨眨眼,在三人之间游移了一下。
很快笑眼盈盈地又拉住了祁樾的胳膊,“老板也一起来玩嘛!”
许吟涓顿时太阳穴一跳。
他!在!干!什!么!
虽说祁樾现在取向还是正常的,但是保不齐会不会变。
这么多年空白期他对女人丝毫没有兴趣,他现在又可能对她旧情复燃了,证明他在女人方面的择偶暂时只有她一个。
可姜蕴和、艾米和方梨都说怀疑他会喜欢男人,要不为什么这么多年不搞对象。
她觉得他可能有很强的双性恋倾向。
因为除了祁樾她对哪个男人都没有兴趣,所以她研究过自己。
结论是:如果有个很有爱情感觉的女人和她在一起,就像她和祁樾在一起一样,她觉得是可以接受的。
可能祁樾也一样吧。
毕竟很多人都有点这个倾向,只是程度还有接受度不同而已。
那么,她现在的情敌就成了靠近祁樾的所有男人。
她得防止有人来把他掰弯。
“你有病?”
祁樾把胳膊甩开,皱着眉整张脸也变成了焦土色,“离我远点儿。”
书源委屈巴巴地收回手,“抱歉,我不知道你们两个都不喜欢被碰。”
你们两个?他这到底是哪一出?
书源自顾自地开始抽泣起来,“也不知道你们两个是不是单纯不喜欢被我碰,要是讨厌我的话可以直说的。”
看着对面人这下一秒就溢出的眼泪,许吟涓想起一进大门的第一幕。
她觉得书源的这个哭泣行为肯定不是为了“你们两个”中的她,那么他就是为了祁樾。
她追人刚有点眉目和方向,这个书源是从哪蹦出来搅局的。
梨花带雨,长得比女孩子还漂亮,哭起来真是我见犹怜。
平常她对这种事根本不会管的,但是这次不同。
许吟涓快速地从包里掏出纸巾递给对面正在抹眼泪的人,关切道:“擦擦吧。”
装可怜想让祁樾关心他?休想。
祁樾拧眉盯着身旁人的动作,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他吐出一口气,接着伸出手把她手中的纸巾抽走,拽着她的手腕就离开了这里。
许吟涓被他拉了一个趔趄,只能被迫跟着他往前走,“你这是要去哪?”
她今天下午有棚拍,祁樾正打算去她的原定目的地。
他一直没说话,默不作声地把她拉到了化妆室。
到了化妆室之后,祁樾松开了她的手腕,沉着脸自己坐到了椅子上,抬眼看向也跟着坐到他旁边的人。
许吟涓若有所思地坐下。
她把双腿交叠,越想那个书源越危险,感叹道:“那个书源竟然还会哭。”
她记得她都没在祁樾面前哭过。
吃饭的时候两人还讨论呢,她那时候只是有点怀疑,哪知道书源真存了这个心思?
她收回之前的话。
她现在,很吃这个书源的醋!
书源有这个说哭就哭的条件当网红也太可惜了点,该去当演员的啊。
祁樾一言未发地来到这里,一路都等着她能哄他两句,结果她一开口还是那个书源。
他唇线紧绷,冷哼了一声:“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这么热心了?”
“?”
“递给他干嘛?直接给他擦不更省事?”
她刚才一直想的都是书源喜欢祁樾这件事。
听到他这么说,她换位思考起来,在祁樾的立场上看她给书源递纸好像确实有点奇怪。
所以祁樾这是,吃醋了?
她想到追人攻略的第七条:让男生的情绪为你波动。
那以后她攻击情敌的时候还可以顺便有这种推进?
真是赚到了。
对待吃醋的人应该做什么她不太知道,昨天他说她吃醋的时候是怎么做的来着?
祁樾此刻松散地抱着手臂,那个被他抽走的纸巾还在他底下那只手里握着。
她眨眨眼,把他交叠的两只胳膊分开,又把他手心里那包已经捏的皱巴巴的纸巾拿走,接着从里面抽了一张出来。
展开以后她用食指和中指夹住这张纸巾,轻轻拭向他的眼尾,许吟涓轻声说道:“不行,因为我只给某个吃醋先生擦眼泪。”
祁樾没想到她会有这个动作,身子一下子僵住了,纸巾并不厚,这跟她直接用手指抚摸他没什么区别。
纸巾的香气和她手腕的香气飘到他鼻间,他声音微哑地说:“你摸我。”
化妆室的灯光非常充足,她连他眉毛的毛流感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和他四目相对时心跳好像也比平时更重了一点。
祁樾长睫开合了两下,“我记着了。”
“礼尚往来”几乎已经成了两人约定俗成的事情。
许吟涓放下自己在他眼尾的手指,嘴角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说道:“那我欠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