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樾点点头：“明天下午就有一个冲你来面试的……”他翻开了资料，扫了一眼，“模特。”
他把电脑推到她面前，问道：“你俩认识？”
许吟涓觉得有点眼熟，但是一时有点想不起来，她犹豫道：“不太确定。”
刚盯着屏幕想了两秒，就听旁边人把电脑“啪”一声合上。
祁樾语气阴寒，提醒道：“好了，挨个跟许吟涓说下一步的工作计划吧。”
许吟涓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了一跳。
她不解地瘪了瘪嘴，他现在怎么这么喜怒无常？
化妆师艾米先开的口：“我应该喊你什么啊？吟涓？还是涓涓？”
艾米的打扮很符合一个刻板印象里的化妆师，新潮时尚，浓密的长睫毛忽闪忽闪的，妆容也是无暇又精致。
许吟涓觉得她太热情了，有点不知道给啥反应，只能实话实说道：“涓涓有点儿土。”
艾米一瞬不瞬地端详她，“你相不相信一见钟情啊？”笑道：“我觉得我现在对你就是。”
“……”
“我在网上看你的时候还以为你是那种很端着的类型呢，”艾米说，“因为你有种不好接近的感觉嘛，没想到本人这么可爱。”
“……”
这下许吟涓是真不知道咋接了，她貌似跟可爱俩字毫无关系吧。
她这么古怪无趣，艾米的取向也真是有够猎奇的。
“开会呢，”祁樾不耐地说，“你能说正事？”
“不是吧祁狗人，”艾米说，“你打算把会开成国际访谈啊？先熟悉起来也利于工作啊！”
祁狗人？
这是这些年他的新代号吗？真别致，她竟然一下子就记住了。
其他人纷纷顺着艾米异口同声：“赞成赞成！”
祁樾随意地抬眼，周围人又都噤了声。
“……”
“吟涓，你在电脑同步登下你的账号，”坐在她对面的白于宁说，“我看一下给你留言的有没有适合你最近接的广告。”
许吟涓看向对面的人，貌似刚刚祁樾介绍过他是策划，她回道：“好，在哪里登录。”
白于宁指了指祁樾手里那台笔记本说：“就那个。”
她看了眼身侧的人说道：“借我电脑用下吧。”
祁樾瞥了她一眼后把电脑推到了她面前。
许吟涓接过，用指尖敲了一会儿键盘，就成功登上了她的账号，留言很多，大多数都没看。
她起身把电脑递到对面，“好了。”
白于宁摆摆手：“你们继续。”
艾米这时又歪着身子对她说：“你后期也可以涉足一下美妆板块，发发视频什么的，这都是顺带的，”
她凑近了点盯着她的脸，“你这手艺可以啊，很会化妆嘛。”
“还好，”许吟涓想起来祁樾说腮红的事，手指下意识地蹭了下面中，“基础的会一些，但是也不怎么专业。”
艾米：“懂，主要是底子好。”
她叹了口气，“我真是迫不及待给你化妆了，你不知道哦，我自从入职以来就没干过几个正事，我一度以为这个公司是个皮包公司！”
许吟涓看向祁樾，问道：“公司除了我没有其他人吗？”
祁樾似乎是刚想回，艾米就抢在前面说道：“新公司嘛，小网红啥的还是有的，再就是一些各种会啊或者宣传推广之类的，用的上我的地方不多。”
许吟涓点点头，回答她之前的问题：“要是真忙起来你可能就不会这么想了，所以还是闲着吧。”
说完转过头看向身边的男人，“就是对老板不大好，这样容易倒闭。”
艾米闻言捂着嘴憋笑起来。
“许吟涓，”祁樾冷不丁地开口，“你很满意这个化妆师吧？”
艾米听着莫名不爽，收起了笑意反驳道：“怎么人家满意我，你好像很不开心？”
祁樾冷笑了一声。
“虽然你是老板，”艾米看不惯他这个欠揍的样儿，“但是我是你学姐！你给我礼貌一点！”
许吟涓好奇他们的关系，便问道：“学姐？”
艾米贴心地给她解释：“我是他大学时候的学姐，比他大一级学服装设计的，他妹妹就是我们美术学院的，就是通过她我们认识的。”
祁樾抬了抬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许吟涓，忘了告诉你，我这个学姐呢，最近喜欢女孩子。”
“……”
艾米上下白了他一眼，不满道：“怎么？我正常交友你还要让人家提防我？我是变态？”
许吟涓从中得到了信息点，“最近？”
艾米喟叹一声，语调也垮了下来：“是的，去年谈了一个女朋友之后彻底回不来了。”
看着她一脸忧愁的样子，许吟涓宽慰道：“大多数人都有这个倾向的，也是个好事。”
她冲浪的时候看过这方面的帖子，而且确实同性会更容易有情感共鸣。
艾米倏地看向她，惊喜道：“你觉得是好事吗？真的吗？”
许吟涓点点头说：“早一点发现自己的内心难道不是好事吗？”
“那你也不排斥喜欢女孩子是吗？”艾米自告奋勇状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那你看我怎么样？”
忽然。
室内发出了几声桌子的敲击声。
她顺着声音转头看。
祁樾手指关节还扣在桌面上，面色似有不悦地说：“开会呢！你俩干嘛？”
许吟涓意识到俩人说的确实有点肆无忌惮了，“抱歉，我们会等开完会再说的。”
“……”
艾米歪了歪头，打量着有点反常的人，祁樾下一瞬瞥了她一眼，又像懒得理她似的低下头。
怎么说呢？她觉得祁樾这两个动作连起来好像是白了她一眼？
艾米不想惹这个茅坑里又臭又硬的石头，空气开始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再说话。
见气氛一直凝着，许吟涓百无聊赖地看了看旁边的人，只见他抿着嘴唇，正翻着手里的文件，她歪了一下头叫了他一声：“祁樾？”
祁樾抬眼看她。
许吟涓指了指他手里的东西，提醒道：“你是不是拿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