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好,吃瓜看热闹看到自己了。
楚以期一边觉得席嫒真是很讨厌了,一边又觉得得来全不费工夫。
眼瞧着席嫒还要神神秘秘地跟宁柠比一个“嘘——”楚以期简直要把自己气死。两人隔得本就不远,于是楚以期索性走过去,不轻不重地咳了一声。
席嫒一个激灵赶紧站直,然后把盒子放在身后,恶人先告状:“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我熬夜多了会心脏不好的。”
“……”什么叫倒打一耙?这就是标答。
活生生的例子还不肯罢休:“楚老师怎么还不去找?”
“我已经找到了,席老师。”
楚以期打量着席嫒的表情,又看看从席嫒身后露出的一截粉色尾巴。
“……”
楚以期突然意识到或许每次席嫒识破她的一些把戏不是自己装的不够好,而是在有一些人面前一切的细微差距都是会被放大的,影后也不例外。
楚以期笑了笑,问席嫒:“席老师,你找到了吗?”
“当然。”
“可是我一路过来,看到一珂和念汐的,都是她们的应援色诶。”
言下之意:你这个该是我的吧?
席嫒只好闭嘴,不再胡说八道。
楚以期和席嫒找了处没有人的地方,宁柠跟着拍。
她们躲在丁香花边上,楚以期问:“我怎么不记得我有少了什么?”
席嫒扫了一眼镜头,又看向如瀑的丁香,最后看向楚以期,说:“你走那年的生日礼物,我当时没赶回来给你,一直留在我那,现在物归原主。”
楚以期怔愣着,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甚至有点不敢打开。
席嫒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已经把自己是“凶手”这个事实暴露了,但是席嫒只是犹豫片刻,便破罐子破摔,说,“看看?”
“可以拍一下吗?”
楚以期半晌才点头:“可以。”
三秒过后,席嫒主动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说:“OK,时间到——”
宁柠退开,没有多问,反而席嫒说:“这样吧,楚以期。”
“怎么了?”
“你是其中之一,对吗?”
“为什么觉得是我?”
席嫒简直想笑,自己一早起来就困,然后愣是因为看字条看清醒了,能不知道是谁的字吗?
“好吧。”楚以期在席嫒有些无语的凝视下主动退让,说,“但是我不会给你剧透的。”
“不,我只是想,陪我演一出戏吧。”
楚以期没回,这一幕像极了当年她问席嫒,说的也是:陪我演一出戏吧。
当时的她谋划许久,故意让席嫒遇到落魄的一刻,又一步步试探了席嫒的立场,于是终于问出一场合谋。
她猜想席嫒应该是知道她的算计的,不管是当时就知道,还是后来回过神的。
不过或许如果不是这样,她和席嫒也凑不到一起。
楚以期看着席嫒,福至心灵地知道了席嫒这次的局是什么。
这个人胜负欲一贯很强啊,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反正就算一场游戏,也总是有预谋。
不过这点心思用在这里,到时会让整个游戏有意思不少。
“席嫒,我一直觉得,你特别适合在一些权谋文里当官。”
“怎么了?”
“会揣摩人心咯。”
席嫒无所谓地,说:“彼此彼此啦。”
“合作愉快。”
“那么委屈云杉和垂影了。”
楚以期没有离开,而是在紫藤下又站了片刻。
什么“赶不回来”的瞎话,也就骗骗到时候的观众了。
*
那几天的席嫒的确因为收购案沾了一手腥,忙着处理烂摊子连轴转,但是她在开完发布会后看到了楚以期的消息。
楚以期那时候看着直播,突然觉得就算上了淡妆,席嫒看起来还是好累的样子。
她回过神的时候,消息已经发了出去。
[我想见你。]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席嫒订了当晚的机票飞回来,正好,那一天是南方的小年。
那天,水乡落了雪。
穿了一整天高跟鞋走来走去,多少有些累,席嫒还是折了几枝冬樱挽在手上。
楚以期坐在窗边,环着膝盖,她从席嫒出现在外面就知道了,但一直没有什么反应,像是在愣神,只是视线下意识追随。
回来的人一身风雪,冷冽,却又莫名透出几分热烈,好像从来没有变过,但就是难掩的疲惫。
楚以期突然很希望席嫒下午回她的是“我赶不回来了”,而不是“我马上回来,想吃点什么吗”。
楚以期想了好久,最后说:“想要一束永生花。”
本来是不抱什么希望的,但她还是看见了席嫒手上带雪的樱花,不能永生,但足够惹眼。
楚以期突然想拥抱那一捧新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