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楚老师。”
席嫒洗完菜也不去擦手,一脸平静地转身,然后突然转过身就要把水往楚以期脸上甩。楚以期却像是早就预料好了一样,笑呵呵地抓住了席嫒的手腕。
席嫒一计不成,也不觉得什么,只是跟着楚以期一起笑了起来,然后垂着眼,看了一眼楚以期的手,低下头吻了吻楚以期的手腕。
些许温热的气息落在经年的疤痕上,有些痒,但好在早已盖过了那点疼痛。
楚以期愣了愣,收回手,说:“好了席老师,去把菜放进去。”
“好的呀。”
“顺带帮我把这个端出去一下,谢谢。”
席嫒顺手接过,指甲磕在盆子上格外让人清醒。
“谢谢谁呢?”
楚以期看了一眼摄相机,在那么一晃神的时间里,她的确想到了一些格外相似的场景,但又收敛得很快,也不留痕迹。她说:“谢谢副主唱。”
“这个不好。”席嫒得寸进尺。
“……”
楚以期好脾气地又关了一个称呼:“谢谢席老师。”
“再见楚老师。”
喻念汐在一边悄悄和孟一珂发消息。
[西海岸:所以谁先输的?]
[睡不醒:我坑了期期,席嫒故意输的。]
[西海岸:你还好吗?]
[西海岸:猫猫探头.jpg]
[睡不醒:我一点都不好。]
喻念汐看了一眼摄像头,又背过来摸鱼。
[睡不醒:琳娜家的二哈溜我呢。]
[西海岸:?你自求多福,我爱厨房我爱备菜。]
[睡不醒:撑不死你。]
[西海岸:我乐意,做个撑死鬼,做鬼也风流,胜过被累死。]
[睡不醒:睡了,再见。]
席嫒回来的时候,站在门边看楚以期。
楚以期今天回来之后就换成了这身衣服,一字肩垂落着荷叶边,长袖折了两道还是松松散散。
席嫒的视线在楚以期七厘米增高鞋上停留片刻,说:“楚老师你为什么要悄悄穿增高鞋。”
“我已经通过阔腿牛仔裤遮掩了,你当做没看到。”
“我已经看见。”
楚以期蛮不讲理,转过身看席嫒,一手搭着腰,说:“那你蒙上眼睛,关机重启。”
席嫒笑着往前走了几步,这一刻她们的站位格外接近于一个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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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嫒把洗好的菜往锅里一丢,又很幼稚地用面条把菜埋了。
楚以期退后半步,心安理得地抱着手看席嫒。就算是相处了这么久,楚以期还是不得不承认,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制服控,格外喜欢看席嫒衬衫西装这类的。
今天也不例外,但是单纯无害的楚老师也不会想到,这可是席嫒盯着衣柜盯了好一会儿才决定的黑衬衫,仔仔细细把衬衫下摆塞好,选了最有设计感的皮带。
席嫒转过身来,要笑不笑地看着楚以期:“我是身上有虫子吗,一直盯着?”
楚以期轻轻咳了一声,别过头,说:“没有。”
这种人,明明知道吧,非要装不知道,然后明里暗里揭穿你,还要你来跟着变相承认一下,讨厌得很。
席嫒顺着问:“那就是在看我了?”
楚以期还是别开头,说:“没,发呆。”
说话的时候,席嫒含笑看着楚以期。楚以期过了片刻,也避不下去视线了。
看就看了,那有什么关系了!
就看!
楚以期转过来,也看着席嫒那张社会精英但又很败类的脸,随后又默默打量了一下席嫒的衣服。
有那么一瞬间,楚以期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席嫒就是故意的。
但是可能席老师过于一本正经、坦坦荡荡了,楚以期又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总而言之,楚以期看了一会儿,凑上去亲了一下席嫒,闻到了发间的艾草香味。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我看了又怎么了?”
怎么不怎么不重要,反正席嫒颇为受用。
她点了点头,说:“当然不怎么啊,你乐意就好。”
吃完饭,是席嫒去洗的碗,洗完就回来坐在楚以期边上坐着,两人在软而深陷的沙发上支了张桌板,但主要是席嫒摆着电脑。
楚以期抱着平板就往席嫒肩上靠。
席嫒很认真地把袖子折了两折,露出来的手腕上,一截银色的手链格外显眼,一连串的蝴蝶,是整个春天,也是一次振翅后不可回转的风雨潇潇。
楚以期看了看,突然又想起来,在这条手链被拍到的时候,有人说这叫定情信物。
楚以期也索性把平板支在了桌子上,然后伸出手指勾着席嫒的手链,所以很自然的,闪着碎光的心形碰到了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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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花肉是不是没有切的?”
席嫒仓促回神,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没有戴任何东西。
“没呢。”
“搁哪呢?”
席嫒把一袋子肉提给楚以期:“不用谢。”
“不客气。”
席嫒看了一眼食材,问楚以期:“我看到了鸡肉,吃不吃?”
“废话。”楚以期头也不回,“都听见了哦,席嫒说她不吃。”
席嫒转头瞪着楚以期,又听见了喻念汐的笑声,呼了口气,说:“都听见了吗,楚老师说了要烤鸡蛋。”
喻念汐说:“没听见哦。”
“切,讲真,这次和上次可不一样,真的不试试吗?”
楚以期回头,看席嫒挑出来一块黄色的东西。
上一次她们出海,在那个小岛上,席嫒也是这么问她:“真的不试试吗?”
楚以期点点头:“行啊。”
点头的结果就是席嫒的技术格外的差,烤了一半就顺着网格架子没剩什么了。
粘着在上面对眼睛格外不友好。
楚以期后来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其实试过,那一次她专门在下边垫了纸,还算是成型,但是也不知道是因为差了一个人,还是因为不是那个人烤的,所以并不好吃。
味道有点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