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风。席嫒看着楚以期的裙子,眉心皱了皱,把外套取下来,搭在楚以期的腿上。
楚以期明显怔愣了一下,席嫒很敏锐觉查出来,笑着开玩笑拉回来她的注意:“放心,这件和之前那件不是一个牌子的,就算撒点油也没事。”
楚以期一副“我信了你的鬼话才怪了”的模样,尽量平静地说:“嗯,我信。这件几万?”
席嫒眨了眨眼,也没想到楚以期问得这么直接,双手撑着桌子,突然笑了,说:“不知道,但是真的没事。”
楚以期还是没拿掉外套,继续吃烧烤。
到了最后,外套还是穿在了楚以期身上,刚刚要走,席嫒下意识看看周围,本来一直勾着的嘴角突然压下去了,给了钱就拉着楚以期跑。
楚以期也发现了在拍照的人,话不多说跟上去。
但是这也意外促成了那张最重要的图——
席嫒拉起楚以期往有灯的一方跑,只拍了模糊的侧脸,但线条很漂亮,路灯也在这时候起了很好的锦上添花的作用。
楚以期匆匆拉着领子稳住席嫒的外套,一手被拉着走,但还没来得及转过身。虽然仓促,眉眼之间都在她自己没意识到的情况下就先含上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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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嫒手肘向后,撑着桌沿,时不时转头抢一点喻念汐的零食。
喻念汐拍了下席嫒的手:“最后一块了,我的!”
席嫒撇了撇嘴,收回手。
[这俩是什么小学生组合啊]
[本芋泥已经get芋泥馅同款零食啦,领先你们一万步!!!]
[链接链接链接!她真的给我看饿了。]
楚以期拿着芒果馅的麻薯,慢悠悠地开口:“奶昔啊,就是吧……为了你好,少吃点零食,看着点热量吧。”
喻念汐立刻要跳起来报复楚以期,被席嫒和孟一珂两人一边一个拉住了。
不过两个人的目的不太一样,一个是纯粹的偏心,一个是为了整个队伍的和谐。
这么一对比怎么显得我多私心严重啊。
席嫒默默比对了一下自己和孟一珂,默默地又给了自己一句自我安慰:人嘛,心思都是有限的,哪能事事都顾全面了啊。
孟一珂比较厉害比较成熟,自己还年轻,比人家小了整整一岁!!!
孟一珂皱了皱眉,鼻子有些痒,转过身打了个喷嚏:“你说又说不过,打还打不过人家两……期期。不是,拉你你还骂我?”
喻念汐的生气突然转移,盯着孟一珂:“你不要血口喷人,六月都要飞雪了!期期!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
楚以期睁着眼睛,眼里的光一闪一闪的,她嚼了几下咽下去麻薯,说:“人都是会变的。”
[哈哈哈,可怜的喻念汐,哎呦,来我亲一下]
[楼上的算盘崩下来了,砸我脸了!]
[呜呜呜,好熟悉的“奶昔”谁懂,ynx第一个外号啊,是期期取的呀]
[谁懂,ynx真的笑死了,每个外号都是吃的,不要太贴本人了。]
[这个“人都是会变的”有点刀了,期期以前多温柔冷静的,比免疫科还免疫科]
“哎哎哎,等等,咱们队长是什么形容词吗?”席嫒努力要拉回来点气氛。
楚以期也很轻地笑了一下,有心不把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搞得太不对劲,所以含着点笑说:“对咱们情绪最稳定、最周全的姐姐有什么问题吗席老师?”
席嫒没想到会是楚以期接自己的话,但是转念一想,按照正常的逻辑来看,自己和她两年前整天当着镜头都在隐秘地卿卿我我的,现在虽然分开两年,但是突然一句话不说反而更像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按着楚以期那又一心要避个什么嫌的心思来看,当然不希望这个情况发生。
所以偶尔说说话还是好的,不管是什么话都好。
至少这样就可以在外人看来是“久了没见,稍微有一点点生疏,但是关系还是正常的”。
业务倒是一天比一天熟练了……
席嫒笑了笑,说:“没有的事,不准造谣。”
“得了,看你俩谁出价高我站就站谁那边。”楚以期勾了勾手,没什么很明显的表情,只是视线一直落在席嫒身上。
席嫒看看孟一珂,后者看着她一副“不关我事”的模样,席嫒满意了,说:“那你站她吧。”
[哈哈哈熟悉的配方,舒服了。]
[点了,没白上班摸鱼,不白来不白来]
被强行又顺理成章地压住了火气的喻念汐:“……等等,我烤了饼干来着。”
“糊了吧?”时云杉参与一下几个人的话题,表示一下自己在听没摸鱼。
喻念汐一边跑一边摆了下手:“没有!”
聂垂影是真的在悄悄摸鱼,视线时不时落在桌子下边,带着耳机心猿意马的——好不容易一次没有别的什么人,就几个摄像机摆着,可不得好好玩嘛。
她说:“芋泥馅说没有就没有啦。”
时云杉悄悄往旁边侧了侧,挂着笑和聂垂影打腹语:“你好好听了吗就没有?同人看到哪了?”
聂垂影有点想笑,但是终归还是碍着在镜头里,只能不断提醒自己是重要场合,她抬起手遮掩着嘴:“到她们中间出现一个白月光人物,但是是个有点厉害的助攻。”
“去掉白月光这点那不就像你一样啊?”时云杉是没怎么忍着笑了,勾着嘴角问她。
“比我厉害哈。”
[哎哎哎那边两个人聊什么呢?不要以为是我推就孤立我别的推们!]
[哈哈哈哈哈哈什么你的!(习惯了期末复习的强度看什么都习惯)好磕爱磕!]
“cue你了!”
“cue的我的外在,我的心一直都在这。”时云杉是坦坦荡荡的,不接聂垂影的甩锅。
聂垂影失笑道:“你还分得挺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