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别激动。”灵霄回过头，总算知道自己把谁玩了，有些头疼，压着手指，示意他安静，“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想开一点，睡一觉没什么大不了的。”

啧，她是真饿昏头了，连窝边草都吃

“对不起，昨天是我不对，作为补偿，我会无条件配合你拉进度条。”她好声好气地劝，小东西是纯爱派，一个想不开容易上吊，“没有感情的身体快乐都是虚的，不算数。反正是小说世界，你就当做了个梦。”

天旋地转，他死死摁着她，脸色阴沉如墨，“你再说一遍？”

就是因为会发生这种事，所以她才会对这种类型敬谢不敏。感情看得太重，不好打发

“亲爱的，镇定一些，你只是没经历过这些，因此产生心理落差，过几天就好了。简单来说，就是贤者时间后的空虚感。”抓着自己的手臂青筋凸起，灵霄轻轻叹息，委婉道，“说实话，我和你不是一路人。你有你的事，我有我的责任，大家萍水相逢，最后总要各回各家，没必要联系太深。”

“你穿着我的衣服说这种话，是不是有点虚伪过头了？”他凑近了些，盯着她的眼睛，好像要看透她的灵魂一般，“灵霄，成年人了，别太天真。”

现在麻烦了

绝大多数时刻，灵霄不会对男人说重话，但偶尔也有例外

“你是第一次，所以容易多想，从而导致不必要的情感。”她抵住他的肩，推开，“我拥有的第一个的男人是我的同门师兄，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在来到这里之前呢，我已经有很多很多漂亮有趣的小可爱。在我的家乡里，一个女人可以有很多男人，后宫是正常现象，我也有。”

哪怕在更早的剑修时期，她吃过的山珍海味也不少，同门、妖族、鬼怪、魔祖、圣僧……不然她一个无情道，又怎么会顺顺利利到合欢宗进修？

喜欢她的人如过江之鲫，多得连她自己都记不清

“你觉得，你和他们之间有什么区别？”她的语气温和而疏离，再次拉开裂隙，“我想，比起建立一段亲密关系，我们做朋友更合适一些，你好好考虑一下。”

正午的阳光明媚灿烂，温暖如春的室内，氛围骤然冷了两个度。昨天还能互相调侃开玩笑的暧昧关系经过发酵，一个穿着大号衬衫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等候回复，一个攥着拳，眼里万般情绪翻涌，宛如泥沼

“行啊，朋友。”他忽然笑了起来，模样与平时无异，“灵霄，你真是好样的。”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她笑眯眯地钻进裂隙，朝他抛了个飞吻，“感谢您这段时间的贴心服务，这段时间给自己放个长假吧。拜拜啦，亲爱的。”

随性散漫的神说一不二，拒绝的话委婉动听，暗示自己以后不会再来了

可肆意妄为的人不止她一个

教师的职业特性使人沉稳，最强咒术师深受身边人信赖，糟糕的性格因此或多或少有所转变，但在此之前，他的狂傲程度与神相比也不逞多让，能在盘星教本部问出“要不要都宰了”的人，本性又能有多纯良？

躲在杯子里担惊受怕一整晚的光团战战兢兢地掀开一条缝，左顾右盼。楼梯是空的，桌上没有零食，窗户关着，但窗帘已经拉开，周围也没有任何动静

很好，煞星不在，缺德佬也不在，它的小命保住了

它松了一口气，擦擦汗，一点一点往外挪，蹑手蹑脚地放下杯沿

“把灵霄的个人经历给我。”

身后冷不丁地响起声音，光团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抱着脑袋嚎啕大哭，“不要杀我！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到处抓宿主了强迫她们做任务了，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统！”

“我说，把她的经历给我。”缺德佬语气幽幽，不知昨晚做了什么，腕间都是红痕，“或者你现在就入土为安。”

不是他走路怎么没声的！

“我这就调，这就调。”光团赔笑道，点头哈腰，“您别生气，马上就好了。”

显示器大小的荧幕凭空出现，未知乱码涌动，片刻后，空中掉下一本书，不偏不倚，正巧落在最强咒术师手里

五条悟靠着椅背，腰和椅子之间构成中空的三角形。他单手拿着有些分量的书籍，胳膊搭着椅背，时不时翻页，黑色圆领长袖上衣宽松，藏在锁骨以下的红痕若隐若现

“宿主，我的版本比较老，个人视角还没加载完。所以我就把灵霄所在的那本都市修仙文给你了，她是主角，经历和内容应该大体不差。”光团弱弱道，面无表情的宿主浏览着，时不时“呵”一声，每出一次声它就跟着一惊一乍，“那、那个，作者很宠她的，读者也是，所以她过得比较好。”

“嗯，挺好的，五分之三都不能过审。”

光团被他吓得一抖嗦，“起点跟我们绿江不一样啊，人家男频都开后宫呢，她男频文里唯一一个主角性别为女的，那作者老阴暗了，说男人能开凭什么女人不能开，然后就天降紫微星爆火了，偏偏还踩着线，就是不违规。”

“三千六百八十四个，没名没分的还没算。”书已经翻到尾页，他合上书，厚厚的书籍在手中化为齑粉，感慨道，“吃得真好。”

“合欢宗睡一觉就蹭蹭涨修为，一个能抵剑修苦练一百年呢，况且修仙界男的都俊俏，个个天赋异禀，还不会生病怀孕，那也是人之常情。”冰冷冷的视线扫过来，光团一个激灵，以为他是嫉妒，连忙解释，“宿主您玩咒术的，咱们不跟这群变态一般计较！那芥见下下能跟唐家三少玩到一块去吗？语言都不通的。”

“对了宿主！咱们进度条已经百分之九十八、九十七、九十六……我去怎么在降！不要啊——”光团飙泪扑向面板，试图把长条往上提，“别降了别降了我给您磕头了！”

或许是祈求真的奏效，回缩的进度挂在百分之九十六，再也不动了

缺德佬“啧”了一声，语气不善，“喂，告诉你同事，就说我的进度跌到了百分之三十六。”

“啊？您不想回去吗？”光团懵了，如履薄冰地试探，“宿主，你是不是生病了？你看，你的脖子红红的，还有手腕……”

“没什么，她把我睡了。”没良心的咒术师语气平淡无波，留下石破天惊的消息，“始乱终弃。”

“哦哦，始乱终……我靠！你们俩什么时候有一腿！”光团大惊，结合他的异常，某个猜想成型，“宿主你不会想找她负责吧？”

“不可能的，三千多个人都没成功，宿主，你玩不过她的。”想起煞星的小说故事，它连忙劝，“你俩都不是一个世界的，就算处对象，到了最后也会分，她回去以后还会花天酒地夜夜笙歌……”

“别说得那么难听，已婚睡一觉不是很正常？”他慢条斯理道，“想那么多做什么，她又回不去，况且，我和她现在只是朋友。”

他在最后两个字上咬了重音，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