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给教学楼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你抱着猫粮袋,来到了教学楼后面。
你晃了晃手里的袋子,随后窸窸窣窣的响动从灌木丛中传来,几双琥珀色的眼睛率先探出,紧接着毛茸茸的身影如小绒球般滚了出来。
你半跪在草坪上,最活泼的那只已经急得爪子搭在你膝盖上,仰着脑袋发出急切的“喵喵”声。轻车熟路地倒好食物和水,你挨个摸了摸它们的头顶,指尖触到猫咪柔顺的皮毛时,不禁睁大了眼睛,“看来蛋黄确实很有用,你们毛发真的光滑很多了诶。”
“下次把阵平他们的蛋黄也拿过来给你们吃吧?就是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你无意识地摩挲着猫咪的耳后,眼神中透着思索。
“我想,大家一定都很愿意。”温柔含笑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你抬头望去,果然是诸伏景光。他半个身子探出一楼的窗户,细碎的刘海被风吹起,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看向你。
你眨了眨眼睛,满脸疑惑:“你怎么在这?”
“我把训练垫送回这里。”诸伏景光那双明亮的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解释道。“你等我下,我锁个门。”话音未落,他利落地缩回身子。
片刻后,他来到你身边,弯腰看着还在埋头进食的猫咪们,语气轻快地问:“它们有名字吗?”
你抱着膝盖缩了缩,下巴抵在膝头,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没有。”
“是还没想好吗?”诸伏景光也跟着蹲下,与你并肩而坐。
你声音不自觉放轻,“因为名字是很重要的。”你紧抿着嘴唇,眼神认真地看向他:“如果我取了名字,那么就代表它不再是众多动物中的一只,而是和它建立了特殊的联系,这样我就会有了更多的情感投入。”
“这样不好吗?”诸伏景光眼中满是不解。
“不好。”你面无表情,眼神中却闪过一丝落寞,“这样的话,我会对它格外关注,不自觉地倾注感情和精力去照顾,它的生命也将由我负责。”
你有些失落地垂下眼帘,看着还在无忧无虑吃着猫粮的猫咪,“而我,根本无法负担起像生命这样重要的东西。”毕竟,逃避早已成了你下意识的选择。
“这很好啊。”诸伏景光沉默片刻,忽然笑着揉了揉你的头顶,嗓音轻柔,“这说明你对生命有敬畏之心,明白自己的力量还不足以匹配生命的重量。”
他裹着笑意的声音落进你耳朵,“小澪,这样的你很棒。”
你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顺着发丝逐渐传进心里,心口微微酸涩。你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语气平静道:“我要去趟便利店,再见。”说完,你机械地起身,动作僵硬到甚至同手同脚,一步一步朝着远处走去。
诸伏景光看着你手足无措的背影,终于没忍住轻笑出声,嘴角的弧度越发明显。
*
你在去便利店的路上,都还有些回不过神,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等等?诸伏景光摸你头的手法怎么跟你摸猫咪的一样?
你:……
等抵达便利店,银行卡插入ATM机,看着余额后面的一串零后,你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就在这时,手机突兀地响起,你看着上面熟悉的号码,挑眉按下接听键,“你竟然还能给我打电话?”
“让你失望了。”电话另一侧的佐木雅子声音懒洋洋地传来,“作为污点证人,被免除服刑了。”
“没事就挂了,我们的关系还没好到可以煲电话粥的程度。”你翻了个白眼,有理由怀疑这通电话就是为了炫耀的。
“不是我。”佐木雅子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传来清脆的女声打断,“小澪姐!是我呀,我打算请大家吃饭,谢谢你们把我和雅子姐救出来。”樱井葵的声音兴奋得几乎要溢出屏幕。
你婉拒:“不用了,你那点钱还是留着自己花吧。”
“看到了吧?我就说他们这些警察是看不上你的请客的。”佐木雅子在电话那头煽风点火的声音跟着传来。
樱井葵听到你的拒绝后,声音都低落了不少,“小澪姐,虽然不是什么高档餐厅,但是是我精心挑选的餐馆,味道很好的!”
你:“我不是嫌弃……你不是还有生病的妈妈吗?”
“不用担心我妈妈啦,竹取检察长给我介绍了专家医生,妃律师说我官司得到的赔偿足够支撑妈妈的医疗费了。”听到是因为这个,樱井葵的声音恢复了原先的活泼。
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你只好问道:“你都请了谁?”
“啊?”樱井葵开始掰着手指一个个数,“有小澪姐、千奈前辈、渡边店长、萩原警官、松田……”
感觉她念完天都要黑了,你无奈地扶了扶额头,问了你最关心的问题:“竹取飒会去吗?”
“竹取检察长和妃律师,我准备另外请。”樱井葵听到后,立刻心领神会,“小澪姐是想和竹取检察长一起吗?我可以……”
“不!不用了!这样就很好,我会转告他们的。”你急忙打断她,电话那头传来佐木雅子憋笑的声音。
“那我把时间地点发你哦。”
“好。”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樱井葵心满意足地挂断了电话。
*
“欢迎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