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站起来,抓紧手中的碎片,一边靠近窗户向外看去。
外面的天色还不算是太黑,可李铃央的夜视却让她看不清门外人的模样。
她不敢出声,也不敢说话,便悄悄靠近门边,捏紧手中的陶片。
门外的生木被人一层一层搬开,很快屋门打开。
李铃央猛地抬手,下一秒整个人便被一股熟悉的气息笼罩。
“央央,是我。”
手中的陶片掉在地上,李铃央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大半:“陆和渊。”
她回抱住陆和渊。
“快走,别磨蹭!”李不辞的声音想起,他随手将老癞头扔在一边,他身旁一个带着兜帽,佝偻着的人出声:“快走。”
那人声音沙哑干涩,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
老癞头摔在地上,痛声大叫:“人牲!”
“人牲跑了!”
“该死的。”
李不辞一脚踹在老癞头身上,他不知什么缘故身体很是脆弱,李不辞没什么力气,可这一脚竟然将他踹的呕血。
“快走,别浪费时间。”那个戴着兜帽的人说。
“别怕。”陆和渊紧紧牵住李铃央,一行四人朝着村子外面奔逃而去。
老癞头口中呕血,趴在地上,如同一条半死不活的狗,大声狂吠:“人牲跑了!”
“人牲跑了!”
他们三人都因为香烟的影响,浑身无力,即使想跑快却也跑不快,周围的火光如同萤火虫一般从四面八方冒出来,沙哑、粗粝、干涩的难听嗓音伴随火光而来。
“抓住他们!”
“别让人牲跑了!”
“抓住他们!”
四人被迫逼停,互相靠在一起,看着从四周围聚过来的人群,借着火光,李铃央看清了这些人的模样。
他们如同一群长满疙瘩的树根,混杂在一起,各有各的丑陋之处,有的双眼泛白,有的浑身癞般,有的手上都是脓肿,混杂在一起如同一群癞蛤蟆开会。
再加之这些人似乎很久没有洗澡,浑身臭气,李铃央连忙捂住鼻子,只觉得想吐。
陆和渊护住李铃央,将她挡在自己身后。
李不辞手中拿着一根不知道哪里捡来的棍子,当作剑一样提着。
“臭乞丐,你找死?竟然敢放了人牲!”个子矮小的、癞痢头的村长拄着拐杖走出来,拿着拐杖恶狠狠地指着李不辞身边,那个戴着兜帽的佝偻人。
“你们到底要杀多少人!”佝偻人出声:“够了,村子的诅咒就是因为你们残忍,要是再杀人,神不会原谅我们的。”
“你放屁!你敢侮辱神,你找死!”
“杀了他!”
“把他也当人牲!”
“废话那么多干什么?”李不辞站在一边,冷着脸:“对付这些东西,还需要废话?”
他一甩手中的棍子,便朝着最近的那个人奔去,一脚便将那人踹翻,周围的村民见状,如同苍蝇一样朝着李不辞扑过去。
他本来就四肢无力,打翻几个人便喘着粗气,连棍子也提不起来,很快就被村民包围着抓起来。
陆和渊护着李铃央,也很快不敌,四人又被麻绳捆上,老癞头满身是血,从地上爬起,像条狗一样在村长面前点头哈腰,在得到允许后牵着麻绳,看向四人。
“还敢和我作对。”
李不辞一口唾沫吐在老癞头脸上,一脚将他踹翻:“真恶心。”
老癞头还想说话,村长瞪了他一眼:“好了,别废话了,你们也别想跑,留两个人带过去,剩下的去准备大典。”
四人被带到祠堂外面,捆在树上,李铃央叹了口气:“得了,跑不掉了这回。”
“不知道那香究竟是什么,这么久了,怎么着药效都该过了才是。”陆和渊蹙眉。
李不辞冷笑:“人心险恶,早知道就该一刀剁了那两个老的。”
“那不是香。”佝偻人出声,声音依旧干涩嘶哑:“是一种蘑菇的孢子粉,和药一样,以前是我用来骗人的。”
“骗人?”
佝偻人笑了一下:“我从前,是村子里的大祭司。”